他现在来找南枫事先连微信都不会发一条，猝不及防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
他一边换鞋，一边看到了南枫摊了一地板的杂物和两只敞开了口的大皮箱。
“你要出远门？”他走过来在那堆杂物边上站住。
迟早要告诉他，而且毕竟是人家给她买的房子。
南枫尽量语调平平的：“我把房子卖了。”
她说完了，垂着眼睛看着那两条长直的腿。
“因为弟弟的病？”他语气听上去还好。
“嗯。”她低哼。
“房子卖了打算住哪里去？”他在她面前蹲下来，随手拿起地上的几本书翻了翻。
“住尚小昂家。”
“总不能住一辈子。”
“现在想不到一辈子的事情。”南枫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的：“走一步算一步。”
“你本来可以不用这么得过且过。”桑胤衡把书丢在了一边，书很重，甩出去的时候撞到皮箱，空的皮箱被书撞的向前滑动了好几米。
南枫不是听不出来桑胤衡语气里的不悦。
身为桑总的人，还沦落到卖房子，实在是让他颜面无光。
“这房子是桑先生给我买的，现在我卖了给弟弟治病，等于是桑先生帮我了。”南枫抬起头，蹲在地上久了，她腿有点麻，脖子也有点僵，头也是晕晕的。
桑胤衡在她的视线里摇摇晃晃的，他漆黑的瞳色仿佛从他的眼睛里跳脱出来，涨满了她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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