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野说:“行。”
没几分钟,风卷残云。
弥弥一手支着下巴,看呆了。
照野擦擦嘴,隔着迷蒙的烟雾凝视弥弥,忽然说道:“你今天……”
“嗯?”弥弥没听清。
火锅还在咕噜咕噜地沸腾,蒸汽袅袅升起,窗外秋风扫落叶,聆听这一室的寂静。
“你今天身上……”照野嗓音沉沉,“有狐狸的气味。”
“啊?”弥弥闻了闻自己,一身的臭火锅味。
照野眯着眼,白炽灯下他的脸庞有棱有角,有种别样的俊朗。
“是楼上那只狐狸吧。”照野轻描淡写地说。
楼上?
“你说哲哲?”弥弥挠挠头,“原来他是狐狸啊。”
“哲哲?”照野咬重字音。
“他、他不叫哲哲吗?”气氛明显不对劲,弥弥岔开话题,“哎呀,水忘记关了,差点烧干了。”
她拔了电磁炉的插头,动手收拾碗筷,喃喃道:“火锅真好吃,就是洗碗太麻烦,什么时候能买得起自动洗碗机就好了……”
照野的眼睛还在跟随着她,弥弥快哭了,她到底踩到这位爷的哪块雷点啊,怎么刚刚还哥俩好,现在他像是要吃了她。
照野压下她要拿碗筷的手,弥弥动弹不得,口袋里的小刀形同虚设。
动物对于危险的感知,是天生的本领。弥弥真切察觉到他的不快,尽管她不知道从何而来,但任何负面信号对她来说都不是个好消息。
气息越发靠近,照野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和他对视。
他遮住了头顶大部分光源,弥弥完全笼在阴影中,视觉模糊,其他感观愈渐灵敏。
她能听见他平稳的呼吸,风打门窗,她剧烈的心跳。
他禁锢她的手,温暖有力;还有空气里弥漫的牛油火锅的余味,潜藏在深处的他衣领间的皂香。
照野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弥弥,离胡郁哲远一点。”
似威胁,又似情人的耳语。
语毕,照野放开弥弥,端起桌上的碗盘,“我来吧,你休息。”说完进了厨房,撸起袖子动手洗碗。
听到哗啦啦的水龙头声,弥弥才感到这一切的真实。耳旁的热气仿佛还在,泛起淡淡的酥痒。
弥弥双腿发软,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晃神。
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