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又问:“就那么喜欢他?小穴一点也不让我碰。”
陆鹤良微微皱眉,听到燕茯苓气哼哼地回答他:“怎么没碰?你明明刚就舔我了……”
陆延笑了两声,不再说话,持续的水声却开始有一些节奏,似乎是在浅浅地抽送,燕茯苓一无所知地被玩着屁股,因为若有似无的快感,夹着腿哼唧,不晓得这其实也是性交的一种。
陆鹤良发觉自己听硬了,这种隔墙有耳的做法不是一个父亲该做出来的事情,更何况是偷听的人也有了反应。
……这可真是。
陆鹤良安静地把手放在门上。
信誓旦旦给自己承诺不会喜欢上他的儿子,湿漉漉的认真眼神,像摇尾巴的小狗。
可是小狗本来就是多多益善、好求饱腹的小家伙,这么小,一切都旺盛。爱欲的本能、力比多的灌注与投射,完全可以在那点朦胧的基础上,制造出小狗也想象不到的爱情。
春汛狂潮般的非理性力量,迅猛,剧烈,不可遏止,不可躲闪。
有很轻微的碰撞声,陆鹤良能想象小姑娘被陆延抱着,只用手就把她玩得直往上缩的样子。
如果再无耻一点,他会掏出自己的东西听着自慰,但陆鹤良自问还做不到这种程度。混乱的关系里,他是第一个知道彼此间关系的人,也知道燕茯苓先前说的话有一部分说谎的成分。
贪吃的,对自己的真实想法一无所知的坏孩子。
陆鹤良想,他没有要争的意思,但是那种因为年轻,所以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冲动,让他非常不喜欢。
所以,至少是现在,别人有的,他也应该要有。
世界上忍耐的人这样多,命运像万有引力一样把他一无所有的境地上拖。他本来不用这样的,他完全可以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向她讨一点恩惠。
只要她愿意给。
陆鹤良收回发散的心绪,扣好安全带,启动发动机,在引擎共鸣声里向着市郊驶去。
世界上已经有这么多的麻烦,但还有更大的麻烦要来。
知名影星的宣传海报铺满城市新区高层商业建筑的电子外屏,人们注目于它的光辉,未能注意其下隐藏于黑暗的阴影。
当进入夜夜的标志——都市车道的跑车引擎声轰鸣而起的时候,数里之外,城市的另一端,广阔天地的一角,陆鹤良走进市中心迎怀大厦的67楼。这片空域往上,飞行器被禁止飞行,为着安全,与特定阶级的隐私。
陆鹤良穿过铺面和廊环,径直走到这一层的角落,拐进逃生通道的门口。它对应的67层另一端是一家夜店。
窗户开了缝隙,陆鹤良感受到细细的风声,他把窗户拉开,几乎是下一刻,浏亮的一道银光闪了进来。
陆鹤良从容避开阮娘冲他亮出的尖利犬牙,平静开口:“你应该使用得珍惜一些,阮娘,茯苓为你修理嘴部的机括费了很多时间,甚至耽误了上学期末的语文考试。”
金属狐狸发出桀桀的声音:“耽误的是考试么?是你陆鹤良狼子野心,为非作歹的时间吧。”
陆鹤良退开两步,和它保持一定的距离:“她的身体原因,我没有办法。”
“这是我的疏忽,”阮娘体内锅炉运转得欣欣向荣,她不需要出声,只砊怯的声音就像极了叹息。
阮娘在原地缓慢地踱步,忽地扭头在自己脊背中间的位置抵住蹭了两下,“我应该在那颗妖丹散掉前,阻止茯苓过来的……”
金属外壳碰撞,叮当几声响,陆鹤良看出她是想舔一舔自己脊背上的毛。
他的表情微顿:“你返祖的迹象越来越严重了。”
阮娘抬头看向背光站立的男人:“如你所说,没有办法。……至于那只鸡,在最里面东边的房间,我们在那里回合。”
它似乎不愿多谈,从窗户跃了出去。
陆鹤良看到狐狸尾巴在黑夜里轻盈地甩了一下,尾端的电导线反射出月白的冰冷光线,脑海里闪过燕茯苓写在纸上的那句,“充满矿物质的物体,同样可以被称为月亮。”
一轮垂垂老矣,即将走向死亡的械体嫦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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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汛狂潮一句来自屠格涅夫《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