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奴这几日虽然同他胡闹了几次,但都抱着厮混一次便少一次的心思。
可是今日刚看见他跟秦姬私下里幽会,竟然有脑袋被狠狠撞击了一下之感!让莘奴猛然惊醒——王诩真的快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而自己以后再见此人,再无半点柔情蜜意的可能,只能如今日一般,在他人墙外落荒而逃。
这心内种种一时纠结在了一处,却无处宣泄的委屈烦恼,当下狠狠一口咬向了王诩的下巴,鬼谷子的下巴上出现深红的贝壳印。
这一口咬得甚狠,莘奴的舌尖都隐隐尝到了鲜血的甜腥味,王诩也被咬得闷哼一声,却忍着低声道:“你是又长本事了?”
莘奴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哽咽道:“你既然已有婚约,就莫要再与我纠缠。今日你与她见面,想必已是缔结了婚书的,你我往日的胡闹就此了断。王诩,不要逼得我恨你!”
王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用手捏着莘奴的脸颊道:“这难道不是你心中的意思你不是一直立意与我彻底断了关系,撵我到别的女人怀中吗”
莘奴想要反驳王诩的话,可是他的话却又句句属实。的确是自己一步步将他推入到那秦国女人的怀中。当初明明想得洒脱,可是事到临头为何有种心被人狠狠捏住的感觉呢?
被男人狠狠地钳住了脸颊,莘奴退无可退,最后悲愤地说了一声:“你从不爱我敬我,我为何要被你拘在身旁?”
王诩听了牙齿都在微微地摩擦,过了好半会才道:“我人生的大半就是全用在了你这,你的衣食住行无不照顾妥帖,任凭着你使着野蛮性子,还要顺着你的心思哄着你开心,最后不过换得你的修书一封,我还真要好好问问,究竟什么样才叫敬你?”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帐篷里有人高喝道:“你若是不行,趁早滚回家去,何苦招惹得女人哭哭啼啼?”
原来王诩这边一直有女子的哭声,当真是在这幽约的圣地里,有捣乱的嫌疑。只惹得浓情蜜意,帐内热火升腾的众人不满。还以为是因为这后来的男子不行,惹得女伴哭哭啼啼。
所以此起彼伏地喝骂道:“来此便是图个开心,你既然硬不起来,何必到此丢人现眼?”
莘奴的心内悲意正浓,可是听到王诩这般被众人起哄,顿时一个没忍住,带着眼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借着月光,这般梨花带泪的模样,如同月下飞来的仙子一般,一时叫正冷着脸的男人看得晃不开眼。
他一直不解母亲的近似于蠢钝的执着,可是真的深陷其中,才发现“情”字是怎么的叫人飞蛾扑火,至死不悟……
不过身在北地,岂能叫人看清了去。王诩一翻身,将她抱起,转身大步前行,离得那些个营帐远了些,竟然在一处低矮的草丛里钻入了一处显然已经支好的无人帐篷,然后低低地问莘奴道:“你是真的要撵我去秦姬那里?”
若是平日,莘奴便是装也要装得硬气而大度,可是方才被那郎才女貌的一幕硌得眼睛还在发痛,滚到嘴边的那一句“请君随意”怎么也说不出。
最后便是一如小时一般,恨恨地道:“哪个稀罕你,以后只管找个比你好的……”
这是,小时候的莘奴,眼看着王诩拿出了逗人喜爱之物,却撩拨着不肯给自己玩耍时的,她会吐出的狠话。
王诩是知道怀里这个哭成了猴脸的女子,那又臭又倔的脾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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