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蓝莓呀。”
“我今天做了肉松盒子。”
蛋挞姑娘像是个圣诞老人一样,拿出了让沈小运惊喜不已的礼物。
“跟昨天吃的焦糖海盐一样,一层蛋糕一层别的,不过这次是用了肉松,所以是蛋糕、肉松、沙拉酱。”
蛋糕不像昨天一样为了追求柔软的口感用了戚风,而是用做蛋糕卷的做法做了口感更结实一点的蛋糕底,肉松和沙拉酱也都是自制的。不过这些蛋挞姑娘就没告诉沈小运了。
原来比昨天更幸福的就是今天呀。
用勺子挖一口蛋糕,吃着香香甜甜咸咸的味道,沈小运的眼睛都美得眯成了一条缝。
“特别特别好吃!”
她对蛋挞姑娘说。
瘦高的女孩儿整理着吧台,只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了沈小运的赞美。
雨滴看着沈小运吃了早饭,吃了上午的点心,又吃了午饭,开始陪着沈小运等下午的点心时间。
下午三点的时候,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在吧台点了一壶红茶。
沈小运对她说欢迎光临的时候,她笑着对沈小运点了点头。
吃完了肉松盒子,沈小运捧着水壶站在门前看着外面的小雨。
水壶里的水是蛋挞姑娘给她装的,泡了很少的一点红茶,茶味趋近于无,却比水要香,比温水稍热,正适合在这样的时候入口。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么?”
沈小运扭头,看见那个喝红茶的阿姨就在自己旁边站着。
“有啊!”
沈小运点点头,指着一处屋檐说:
“你听,那边的声音不一样。”
屋檐下面有个陈旧的铁皮桶,水落在桶里的声音当然跟别的地方不一样。
“像不像是别人都在说小话,就那个人在……”沈小运想了想说,“你听他是不是在读诗啊。”
“读诗?”红茶阿姨有些诧异。
“对呀对呀。别的雨都细细碎碎的,都在说,’哎呀下春雨咯,不记得有没有收衣服’,还有人说’天这么湿,回家要煮点姜汤水’,就只有他在那里说……”
“从远古的墓茔,从黑暗的年代,从人类死亡之流的那边,震惊沉睡的山脉,若火轮飞旋于沙丘之上
,太阳向我滚来……”*
低低的缓缓的女声,柔软又坚韧,也和诗句本身一样有着澎湃的力量。
目不转睛地听红茶阿姨念完了诗,沈小运连忙给她鼓掌。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呀,这首诗我特别喜欢呀!”
红茶阿姨低头笑了笑。
快到五点的时候,那个阿姨撑起雨伞走了,沈小运还把她和她念的诗记在了自己的小本子上。
“今天听一个爱喝红茶的阿姨念了我特别喜欢的《太阳》,好开心呀!”
她在本子上翻了翻,在第一页把那首诗记了下来。
“……陈腐的灵魂,搁弃在河畔,我乃有对于人类再生之确信。”
沈牧平接沈小运去吃碧螺虾仁的路上,就听到她在叽叽咕咕地念着什么。
地上仍是湿的,沈牧平却不像早上那么紧张了。
看着自己的小碎步,再看沈牧平跟在她身后又大又缓的步子,沈小运突然说:
“沈牧平,我突然觉得你就是落在桶里的雨水。”
沈牧平不懂,不过没关系,看见了碧螺虾仁,沈小运也就不懂了,改天翻看小本本,她说不定会赞叹说:“呀,这么好的诗呀!”
就如初次相见。
深夜,雨未歇,魏香兰找出了一个陈旧的塑料皮本子,打开,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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