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象乾没皮没脸惯了,这会没有当面,便摇头晃脑起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姜望恨不得堵住他的嘴:“瞎说什么!这还没走远呢,也不怕人听见?”
本只是玩笑,但姜望这般羞涩的一面,反倒叫许象乾来了劲:“听见怕什么?许她生得好看,还不许你生心思?”
“许,当然许!”
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高额儿,你不妨说说看,是什么心思?”
李凤尧的声音!
她怎在身后!也不知她听到了几句,从哪里听起。
姜望许象乾两人尽皆冒汗,尤其许象乾,适才的嚣张劲全不见,整个人已经蔫了。
只弱弱道:“什……什么心思?没有啊?”
他祸水东引地看向姜望:“你有吗?”
我有你娘欸!
姜望差点没忍住想骂人,但好在他心中坦荡一些,强行自然地问道:“李姑娘怎出来了?”
见许象乾这般怂,李凤尧也就暂且放过,只对姜望说道:“祖母说初次见面,须得给小辈礼物。”
想来是他们走得急,当时取礼物的下人还未过来。
似这等名门,断没有留客等礼的道理,那样只显主家太过傲慢,见面礼倒送得如施舍般。
如许象乾这等相熟的人倒还好,不必讲究那些。姜望却是初次登门,李家是不会失礼的,所以才有李凤尧这时追上来。
李凤尧说着,已递来一只玉盒,其上雕刻草木,碧色滴翠,栩栩如生。
不必看盒中所装之物,仅见这玉盒之精致,便足知礼物不凡。
姜望推辞道:“冒昧登门,更兼两手空空,已是失礼。尊府如此厚赠,怎能愧受?”
“这些客套我原是不懂,你推我辞的也怪不像话。”李凤尧说着,便去看许象乾:“这书生,你帮我说说?”
许象乾便道:“长者赐,不敢辞。这见面礼我原也收了的。”
姜望不肯收下这李老太的见面礼,最重要是怕这份礼是为还重玄胜赠弓之情,担心分薄了情谊。无论它有多贵重,重玄胜的礼物白送了,此行便是失败。
而许象乾则是提醒他,这只是李府的正常礼节,并无划清界限之意。
礼尚往来,正是情谊所系。
“李姑娘这般神仙人物,是不该多耽搁的。”姜望便道:“如此,望便愧受了。”
并双手去接过玉盒。
李凤尧点点头,也未再说什么,径便转身回了府。
……
一直离开李府许久,许象乾仍心有余悸:“好险!”
“李姑娘有这般可怕?”姜望有些不解。
在他看来,这李凤尧虽冷了些,傲了些,瞧来却是天生性子,并无什么恶意歹意,不应叫胆大包天的许象乾畏之如虎才对。
要知道这书生,当初在天府秘境外,可是敢直接当着静海高氏的面,嘲讽他们靠女子上位的。
“我只与你说一件事。”许象乾一副你根本不知天高地厚的表情说道:“她名里这‘尧’字,原不是古圣王之‘尧’,而是美玉之‘瑶’字。是她自己生生在族谱上改的!”
姜望暗暗咋舌。
须知这不是什么寻常人家,这可是世袭罔替的实封侯爵府,石门李氏的族谱,谁敢妄动?谁能妄动?
偏李凤尧便动了,还自己改了名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