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祸水的先行者,达成了夏地镇祸水成就的姜某人,自然就承担起为新人介绍环境的责任。“师兄你看,那些人数在三五十左右,结成队列进入祸水的,就基本都是血河宗修士。”
或画龙,寥寥数笔,巨龙自水底翻出,龙爪一拍,巨浪滔天,龙尾一甩,如刀割敌,恶观尽受剖!
祸水之中有什么呢?
此刻斗昭仍在战斗,正与一头洞真级恶观杀得酣畅。
斗昭那一身红底金边标志性的张扬武服,在南域岂有人不知?
那青衫翩翩腰仗剑的姜望,更是修行世界的里程碑。
但他们六个人走在一起,明显关系平等,没有一个简单的。
季貍怀里的白狸猫也叫了一声。
红尘之门自成一界,其间空空荡荡,元力都无,倒也没什么好说。在祸水久战的修士,常常会回到这里休整,但都不会待太久。要么直接离开,要么继续战斗。
此外剑阁之宁霜容,暮鼓书院之季貍,哪个不是响当当的人物?
也就是三刑宫的卓清如这两年才出来游学,祝唯我现在的样子又过于潦草,才没几个人认得。
环血河之外,有万里清波,这是人族万万年来不断清扫之下,所形成的纯净水域。也是这无根世界里相对安全的地方,除非祸水大规模暴动,恶观轻易不会涉足这片水域。
如今霍士及死于祸水,引发祸水变化的长老胥明松受诛,宗门力量遭受了重创。
他虽然并无筹谋,但他表现得胸有成竹,掐指一算:“七星连珠,利于东方,我们往北边走。”
而卓清如……看他们聊天。
“好……厉害1卓清如作震惊状,成功转移话题。
也不等谁,话音才落,狂暴的刀劲便以他为中心扩开,仿佛金阳烈日,使他顷刻似一柄金色的巨刀,猛然加速。碾碎了所经的一切,将灰蒙蒙的天空都扫清,将浊浪斩为清澈的水滴!
身如金虹巡海,瞬间便穿出视野之外。
斩杀恶观是没有收获的,那所谓现世的馈赠,对很多人来说都是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着。
广场上散落着三三两两的修士,时不时有人自红尘之门进出。
这下子祝唯我、季貍也都不用出手了。
斗某人既然洞真了,那就只有洞真级的恶观配得上他出手。
一时人们纷纷避让,就连作为东道主的血河宗修士,也下意识让出一条道来。
从古至今,似祸水这等绝地,都是进出自由。
祝师兄心里念叨的姜师弟,正施施然走在他们身后,说不出的从容潇洒。倒也愿意弹几缕剑气补刀,可是队友太强,愣是没给机会!
说起来革氏那位也曾声名显赫的真人,在进入祸水之前,还留下过一段值得深思的话。
斗昭仍然是一马当先,一柄天骁,斩破浊浪千里,神临恶观,根本当不得一击。
这座广场有过很多的名字,但最后所有的一切都被时光冲刷,包括名字。留下来的只有血色。
“不太对。这里的恶观明显强度不够,杀了这么久,怎么一头洞真级的都没出现?往前看看1
血河宗建宗已五万四千年,实力一直不弱。
尤其是卓清如,本来目标明确,离开天刑崖,为求真而入世,结果第一程去迷界的旅伴已成真,她还在求真的路上。世事太无常,她才听了几个故事,怎么就被甩到了后面去?
譬如革氏真人,就曾入祸水求蜚,最后身死此间。
一时各展身法,翱于祸水,
很显然,重玄遵就是导致这一路过来恶观怪物强度不够的原因。自红尘之门一直至此,这片水域已是被他犁了一遍。
而他回答——
就以霍士及在时为例。宗门强者除开宗主外,还有左右护法、三位长老,共计五位真人。其中甚至有彭崇简这等号为“搬山第一”的顶级真人。在南域绝对是有资格呼风唤雨的。
血河为界河,阻恶观于外。
不同于他们三位的卖力厮杀。
卓清如摆摆手:“我现在需要的已经不是那些。”
在边荒、在虞渊,亦同此理。
“因为他们都穿着血河宗的衣服。”姜望道。
气势汹汹,但回头:“走哪边?”
“来来来。”他还招呼季貍等人:“我坐庄,童叟无欺,大家多少押点儿。”
说白了,杀个几十几百头恶观,于现世有什么大影响?能有什么现世馈赠?
现今祸水是以血河宗治之,三刑宫镇之,剑阁和暮鼓书院,也会定期派修士前来。但在这些之外,仍然需要大量的修士帮忙涤荡浊水。
祸水的边际至今未能被人类探索。
恶观虽然实力惊人,但无智无识,有很多办法可以对付。所以常常有未成神临的修士组队来此,每围杀一头,都是巨大的收获。
每一寸水域,都有诞生恶观的可能。
但众人的目光,却落到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身上——大齐冠军侯,重玄遵!
他也只能遗憾袖手。
每一滴浊水,都是恶的凝聚。
卓清如一阵咳嗽。
对于季貍、宁霜容来说,她们更多是要跟着两位现世最年轻真人学习。此璀璨大世,修行记录不断被打破,无穷的可能正在延伸。她们亦是天之骄子,受师门之命,与姜望同赴险地,就是要看清楚自己与当世绝顶的天骄,差距究竟在哪些地方,哪里可以追赶,哪里不可逾越。
自红尘之门往任何一个方向前进,都能够遇到越来越强的恶观,也都没有尽头。
此时在这无根世界,他并没有提前想过要走哪边,根本没办法规划——祸水时时变化,那些恶观也全无规律。谁要是敢在这里卖舆图,那是会被当成骗子打死的。
祝唯我闲着也是闲着,就配合地听他介绍一下背景:“哦?你是怎么确定的呢?”
看得津津有味。
从来也没觉得姜师弟是个长袖善舞的人物,但这人脉着实广阔!
他也是在虞渊试炼过的人,但从来没有这么酣畅淋漓,完全不必在意身后,只需尽情展现杀力。诸般枪术施展开来,一时满腔豪意。
他在前头一路冲杀,承担了最多的攻击,仍嫌杀得不够爽利,便将天骁一顿——
多少年来,它的范围不断缩小又不断扩展,清浊的变化取决于恶观与人族镇守力量的实力对比。
人族在这边,恶观在那边。
但嘴上说得硬,手上天骁刀明显重了几分。
那刀劲飞来,被姜望一把捏住,焚在火中。也压低了声音:“这厮脾气不好,咱们悄声的。还有没有谁要押?买定离手了啊1
重玄遵似嘲似讽地回看了姜望一眼,大概是想表达‘贼厮如此幼稚’的意思。
可旁边斗昭砍得热火朝天,一刀重似一刀,眼看就要把那头无智无识的恶观削没了,他终于也不能从容,一霎刀光如雪,近身撞敌!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