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肆接着说:进去里面的人虽然不都是同性恋,也有来看热闹的,但只要是男人,大家就默认他是,要是在里面被人搭讪甚至骚扰了,也怨不得别人。
陆璟深轻吐出声音:下车吧。
封肆盯着他绷起的下颌线条,扯了一下嘴角:那走吧。
走到门口封肆自若跟人打招呼,像是这里的常客。
那些肌肉男们笑嘻嘻地叫他的名字,视线落到他身边的陆璟深身上时,有人吹了声口哨。
来这种地方玩,还穿着正统笔挺西装的人虽然少,也不是没有,毕竟禁欲系一样有市场,这种人往往兴奋起来更玩得开,他们想当然地以为陆璟深也是这一挂的。
陆璟深目不斜视,强迫自己不去在意那些落向他的、过于火热露骨的目光。掌心里已经渗出了汗,他紧跟在封肆身后,每走一步都格外艰难。
进去之后入目尽是攒动的人影,在舞池里疯狂挥动手臂、扭腰摆臀,头顶是五光十色刺目的射灯,音乐声震耳欲聋。
舞台上正在上演激情秀的男人浑身几近赤裸,一位身上仅剩一条紧身三角内裤和套在脖子上的领带,一位全身上下更只有关键部位用一根风骚的彩色绸布绑住,俩人模仿着交媾的动作贴身热舞,引得台下起哄尖叫声连连。
陆璟深完全看不下去,呛人的烟酒味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往封肆的方向贴近了些。
封肆身上特有的气息灌入口鼻,让他能勉强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喘口气。
耳膜与喧嚣世界之间如同隔开了一个虚幻的空间,那些光怪陆离都被强行屏除在外,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映进眼中的也只有封肆一个人的身影。
封肆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阵台上的表演,往人群更聚集的地方走去。
陆璟深回神立刻跟上去,昏暗与过度的拥挤让人寸步难行,不时被四处伸出来的手触碰到身体,他强忍着不适避开,试图去抓封肆的手臂。
封肆回头,将他的狼狈看在眼中:坚持不下去可以离开。
陆璟深知道封肆想赶自己走,他确实浑身难受恨不能立刻离开,但对上封肆那双浮着讥诮的眼睛,依旧是摇头。
封肆懒得再说,找到他的朋友们,大步过去。
六七个人围一张桌边喝酒聊天玩游戏,也有人玩了一阵去跳舞,或者从舞池回来的人加入。
看到封肆过来,大家纷纷热情跟他打招呼,注意到跟他一起来的陆璟深,有人的手直接伸过来,摸上了他腹肌,发出夸张赞叹的声音。
陆璟深脸色煞白,动作极大地避开,对方被他冷着脸用力甩开手,先是一愣,接着吹了声口哨,笑问封肆:这家伙是第一次来这里吗?他别是直的吧?
封肆要笑不笑的样子: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