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阎忙碌,宋娇接的刑侦剧也快要进组了,这两天她正好把论文初稿弄出来交给老师,然后就安心进组了。
这次她的戏份不少,估计也不会有几个晚上在家,她想着总算可以摆脱这种夜间总被上的时候了吧。
有时候总会事赶事,全都堆一起。
疗养院打来电话,说母亲突然大疯大叫起来撞到了人,然后晕倒了,现在还在急救。
宋娇听到这个消息再顾不得什么,跟老师请了假就直接从学校打车奔向了疗养院。
疗养院依山傍水,风景很好,还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和专业医生,急救是及时的。
她匆忙奔去了疗养院问候了医生,医生说要等醒来后才能下定论,宋娇就守在母亲宋玉莲身边,握着她苍老的手指,看着点滴进入母亲的血管里。
明明暖气很足,宋娇就是觉得很冷很冷,她最讨厌消毒水的味。
她自小就不太喜欢自己的父亲,虽然老实巴交但是对自己老婆不好,总是挑刺和辱骂,对待她很冷漠,一直不明白母亲当初怎么会嫁给他。
家里有传统的长辈要母亲生个男孩子传宗接代,那时候家庭条件并不好,母亲出去做工还要操持家务,还要照顾一家老小压力很大,生孩子不是那么简单的。
两人就是搭伙过日子,根本算不得爱,男人老实懦弱不算很疼老婆,两人的争吵,母亲的委曲求全,小小的宋娇全看在眼里,家庭里的言语暴力更可怕。
她八岁的时候好不容易母亲怀了一个孩子,好不容易四个月了,都说是个男孩,没想到男人当时欠了债,说活不下去了,两人整天吵架,男人说母亲不检点,母亲说男人窝囊没出息。
男人根本不体恤母亲还怀着孩子,整天冷嘲热讽、阴阳怪气,说到底是没钱,每天的吵架让母亲心力交瘁,原本营养就不够,身体亏空,孩子流产了。
宋娇陪着母亲去的医院,闻着廉价小诊所的消毒水味,瞧着刻薄又烦躁的医生丧着脸,母亲一裤子的血,一张没有血色的脸。
隔着帘布,她看见医生用那样冰冷的器具捅母亲的那个地方,虚弱的母亲张着腿像个没有羞耻心的牲口。
她好害怕......
后来所谓的父亲因为常年抽烟,工作环境也不是很好,灰尘污染严重,患了癌去世了,母亲就没有再嫁过了。
自此她好讨厌婚姻的虚伪,好讨厌怀孕这个词,好讨厌她是一个女孩子,她想挣很多很多的钱给母亲更好的生活,母亲没有对不起她,再难也没有放弃她,她是需要感恩的。
门外负责母亲的女医生在窗户口挥了挥手,宋娇明意,把母亲的手放回被子里,轻轻走了出去。
女医生上了年纪很和蔼,询问宋娇:“估摸着很快就会醒了,你不用太担心,她脑部问题倒不大,就是她年轻时候没好好保养身体,刚做了全身检查我看了,子宫有点问题,快到绝经的年龄了,出血有点大,化验出来有子宫内膜癌变的征兆。
我们的建议是切除子宫,以绝后患,不做手术也可以,保守治疗持续时间长,效果也不太好,当然最后的主意是你来拿。”
宋娇点了点头,“您是权威的,按您的意见来吧。”
“行的,等她醒来我再过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