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很淡,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与斩钉截铁气势如虹更是扯不上关系,却完全没有留出让人质疑的余地。
只因为他是宋薄言。
困扰了池清霁整整两天的焦躁感在这一刻就仿佛被海风吹散,片刻,她嗯了一声,开始专心低头扒饭。
次日,总算睡了个好觉的池清霁从床上爬起来,就跟着宋薄言出了门。
这次研讨会的举办地点就在这个酒店里,主办方租下了酒店礼堂,宋薄言和池清霁到场的时候,距离开始正好还有一个多小时。
“赵教授。”
两人正在门口签字入场,池清霁听见负责人冲着他们身后叫了一声,回头就看见一个穿着西装,两鬓斑白的男人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哎,你好你好。”赵青石身材偏瘦,也不高,看起来大概一米七左右,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相当谦和斯文。
“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有点事。”赵青石走到签名簿前,笑着问:“休息室可以用吧现在?”
“可以可以!”
签完字,赵青石才正式看向一旁站着的一对年轻男女,朝他们笑着点点头:“那我们就去休息室稍微谈一会?”
“好。”
宋薄言应了声,池清霁跟着走到酒店礼堂后台的休息室,掌心已经传来了潮湿的感觉。
她脑海中反复浮现昨天宋薄言说的话,进了休息室的门甚至没等赵青石坐下,便忍不住单刀直入:“赵教授,我冒昧的问一下,您认识一个叫池玉成的教授吗?”
“池玉成?”
赵青石顿了一下,几乎没有回想便给出答案:“我们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认识,因为没有共事过,只是我单方面的听说过他的名字。”
从赵青石的脸上,池清霁没有看到任何预想中的不自然。
他每一个表情和动作,甚至是提及知道但并不熟悉的名字时那一瞬的意外与莫名,都完全找不出破绽来。
“不过很可惜啊……”
宋薄言和池清霁都没有搭话,赵青石倒是先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可惜?”池清霁本能地反问:“有什么可惜的吗?”
“可惜他跳楼自杀了,应该是因为项目的事儿吧。”赵青石说着,也是感慨万千:“想想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呢,但是池玉成已经很有名了,后来我们国家隔了很多年终于开放了一次基因领域的项目名额,光我知道的就有七八个教授准备试试,我在那里面根本什么也不算。”
时间就是生命,那些教授在不确定自己能得到项目名额的情况下都做了两手准备,在得到消息说这次应该花落池玉成手的时候,立刻就把另一份申请报告交上去,开始走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