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要把这个电话拨出去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她和宋时雨分手已经很久了。
助理看到柳江霖看着手机发呆,犹豫了一下,出声,问:“江霖姐?”
柳江霖回过神来,看了助理一眼,摇摇头,说:“我下去透口气。”
助理欲言又止。
柳江霖当作没有看见,给自己穿上一件厚实的羽绒服,下了房车。
这里真是一片山林之中。柳江霖穿雪地靴踩在湿润冰冷的泥土地上,一下车就被刺骨的寒冷侵袭。她瞬间清醒过来,捂紧了自己的领口。
周围都是剧组的人,拍摄片场在百米远,这一块用作停放车辆和物资。
柳江霖走到一个角落,沉默地陷在自己的心事中。
她知道,对宋时雨来说,他父亲的事情就像是刻在他人生中的一道疤。
那道疤,最好别碰,别去揭开,否则就是血淋淋的疼痛。
柳江霖几乎可以想到宋时雨此刻的处境,暴风过境,电闪雷鸣,他不仅要御外,还有守内。
他还在永城吗?
如果在永城,他的团队都不在身边。
会不会有点危险?
柳江霖忽然生出一股立即赶回永城的冲动。她不用做别的,只需要亲眼确认一下宋时雨还安好就够了。
然而剧组不知道在做什么,迟迟没有通知她去拍下一场戏。
只需要拍完下一场戏,她就可以回永城了。
柳江霖心底漫生出焦躁之意。
她拿出手机,给边斯语打电话。
边斯语接通电话,没有等她开口就主动问:“你看到消息了?”
“嗯。”
“我想你在拍戏,就没有打扰你。”边斯语知道柳江霖打电话过来是干什么的,她说,“我跟路非斤打听了一下,宋时雨今天一直待在酒店里没有出来,他把他妈和他外婆也接到酒店里去了,有很多记者都跑到他家想要采访,没见着他们人,就采访邻居,还有人在他们家楼下搞直播,医院门口也是。”
这些场面都是可以预见的。
出现这种事情,媒体记者们可不就像是闻着血味儿的鲨鱼,疯狂地杀过去了。
柳江霖问:“那医院那边,他爸怎么样?”
“听说是请了一个看护照顾着,医院也安排了保安守在病房门口,据说宋时雨的经纪公司已经安排了一个安保团队,在过去路上了。”边斯语叹了口气,“没想到突然发生这种事情,不过,虽然现在看上去有点混乱,但宋时雨那边并没有受到实质的影响,他的动作比较快,在网络上舆论爆发之前,就把他妈妈和外婆接酒店了。”
“我知道了。”
“你别担心。”
“我今天拍完最后一场戏就会回来。”柳江霖说,“多谢。”
边斯语抿嘴一笑。
柳江霖谢的是在她打来电话前,边斯语就帮她打听到了她想要知道的所有信息。
边斯语是柳江霖的真朋友,知道她最关心的是什么。
挂了电话,柳江霖去问了回这边来调设备的副导演,问:“导演,下一场戏是拍我的戏吗?什么时候能拍呀?”
副导演说:“景出了点问题,在做调整,估计还要半个小时呢。”
柳江霖心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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