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的枕边妻 作者:未知
第 197部分阅读
酰她的周身,都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哀伤?br />
时间,在沉寂中,一分一秒的流逝!
直到,广阔无垠的天空,那明媚灿烂的太阳,明显的偏移了一抹弧度后,半圆形的建筑,才缓缓地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音,开启了一道石门。
那一袭白衣的丰初云,出现在石门处。
丰初云在石门开启的那一刻,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夜千陵。神色中,似乎有些意外。但又似乎并不意外。在石门完全敞开后,抬步,缓步步出,走了过去。旋即,在夜千陵的三步之遥处,站定脚步,宽大的衣摆一路拖拽在身后,轻声询问道,“你想要进去看看他么?”
夜千陵没有动,目光依旧望着前方。出口的声音,似乎不是自己的,“……他,还好……好么?”
这个问题,一刹那,丰初云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最后,终是说不出安慰的欺骗话语,只能实话实说道,“他如今的情况,非常的不好!”
夜千陵的长睫,霎时,轻微的一颤。
疼痛的喉咙,突然间,再一次被哽咽住,怎么也发不了声!
下一刻,只听丰初云继续道,“你真的不进去看看他么?他真的很关心你。那一日,他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问你在哪里。”
闻言,夜千陵忍不住深深地闭了闭眼!
后一句话,当初,丰初云曾对她说过。可是,她当时的神情,是怎么样的呢?
脑海中,普一划过当初的画面,夜千陵的心口,便又是一阵抑制不住的疼痛。那疼痛,不是很痛,真的不是很痛,但却如银针,无孔不入的穿入她的心口,然后……
一瞬间,夜千陵用力的咬紧了自己的唇,才勉强制止住了喉间的那一声哽咽!
随后,脚步,不由自主的先前迈出,向着那石门敞开的圆形建筑内走去。每一步,都极其的缓慢。似乎,双足有千钧之重,让她每抬一下,都很困难!
丰初云转身,望着那一袭渐渐消失在石门内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微微的沉思。
她身上,萦绕着她的那一股哀伤,她自然感觉的出来。而她刚才的神色……似乎,一夕之间,有什么突然发生了变化。至少,她对那一个人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眼前,忽然闪过一阵接一阵的轻微眩晕!
丰初云伸手,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拂去眉宇间的那一丝疲惫,抬步离去!
身后的石门,在那一袭白衣完全步入、在丰初云迈步离去的那一刻,缓缓地落下,发出一声如开启时一样的沉闷声响。
之后,一切恢复平静!
风,吹荡起林子内的枝叶,轻微的晃动!
树叶斑驳间,将那一座半圆形的建筑若隐若现的掩藏,也阻挡住了人的视线!
丰初云在步出林子的那一刻,望见了湖泊对面的负手而立的那一袭胜雪白衣。过远的距离,让人丝毫看不清那一个脸上的神色,但却可以从那气息中,隐约辨别出什么。
丰初云的脚步,停了下来。心中,微微疑惑他到底怎么来到这里的!
湖泊对面的宫玥戈,自然也看到了丰初云。昨日,夜千陵晕倒后,他适时的伸手扶住了她。旋即,他也弯腰,为地上的风攸把了把脉。依照脉象与气息来看,风攸,已经死了。
可是,她却说,她有办法保住他的性命!
那一个女子,武功精妙无双,并不亚于他。没想到,这世间,还隐藏着这样的一位高手!
两个人,隔着已然恢复了清澈透明的湖泊,静静地对视。
风,吹扬起两个人的衣摆!
禁地内!
夜千陵缓步步入,石门,在身后落下!
放眼望去,但见宽敞明亮的半圆形建筑内,空荡荡一片。唯正中央,置了一张如单人床大小的水晶透明高台。而那一袭妖冶的红衣,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高台之上。正上空,那一块水晶透明的宝石,悬空浮着。周身,静静地散发出璀璨耀眼的白色光芒,将高台上的那一袭红衣,完完全全的笼罩住!
一眼望去,更显得那一袭红衣,面色苍白如雪!
夜千陵的脚步,一刹那,猛然定在了那里,再前进不了一分。
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了!
她该死!
心,突然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一把狠狠地掐住!呼吸间,都是痛入心扉的悔恨。
如果,如果可以,她宁愿伤自己百分千分万分,也决不愿伤他一分一毫。真的,伤了他,远比伤了她自己更加令她疼痛,痛彻心扉!
那一个人,那一个此刻躺在水晶高台上的人,她究竟还有什么样的面目再去面对他?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她,早已经没有面目再面对他了!
夜千陵的脚步,一时间,不由自主的慢慢往后退去。
一步一步,后背,突然,抵到了坚实的石壁。那冰冷刺骨的感觉,一下子席卷夜千陵的全身,恍若一盆冰冻彻骨的寒水,一下子从她的头顶浇下!
夜千陵顿时忍不住再一次闭上了酸涩的眼睛,身躯,无力的倚靠在身后的石壁上。
企图,借由那寒冷,冷却自己身上那一股凌迟般的疼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直到,整个人被冰冻得麻木,夜千陵才机械般的向前迈出了脚步!
水晶高台上的人,双目紧闭,气若游丝。胸口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又或者,是鲜血,早已经流尽。神色中,难得的安然,竟如同一个孩子,一如当初那最美好的过往!
攸……
夜千陵在高台的旁边,站定脚步。
无力的手,缓慢的抬起,小心翼翼的触上那一张熟悉又苍白的脸庞。
然后,同样失了血色的唇角,微微的掀动。轻若无声的几个字,从唇畔缓缓地溢出来:对不起!
高台上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他,静静地躺在那里,若非胸口还有一丝起伏,直觉让人以为,他早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死人了!
痛,从抚摸的指尖,再一次蔓延过夜千陵的全身!
夜千陵俯身,轻轻地亲吻了一下高台上沉睡之人的额头。一滴豆大的泪,在抬起的那一刻,无声无息的从眼眶中滚落下来,恰落在沉睡之人紧闭的左眼眼眶上,沾湿了那浓密的长睫,四溅开细小的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