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瑟瑟没料到一大早便有人来拜访,一早起来,小钗和坠子都回家去拜见家人去了,如今,小院只有瑟瑟一个人。
“风蔷儿!”那姑娘简洁利索地说道。
原来是那位被云轻狂成为妖女、克星的风蔷儿,倒是没想到,竟是这般娇俏可人。不仅生的很讨人喜欢,而且笑容极其甜蜜绚烂,令人见了忍不住喜欢她。可是,瑟瑟却不敢大意,既然被云轻狂视为妖女、克星,那这女子一定不是表面看到的这样。
是以,瑟瑟极是客气地招呼着风蔷儿,同时心底也暗暗戒备。
风蔷儿俨如主人般在瑟瑟这个小院的厨房里进进出出,不一会就作好了一桌饭菜,四菜一汤摆放在小木桌上,拉了两把椅子在桌子前,请瑟瑟用膳。说是为了欢迎瑟瑟,特地为瑟瑟做的饭菜接风。
虽然风蔷儿的笑容极是明丽真挚,虽然这饭菜闻上去香气诱人,但是想起妖女这两个字,瑟瑟是委实不敢吃的。正要找藉口推脱,就见得云轻狂从院外走了进来。他见到小木桌上的饭菜,桃花眼一亮,喜滋滋地说道:“蔷儿,这么久不曾吃你做的饭,还真是想念啊。”
只见云轻狂取出一根银针,在面前的椅子上、桌子上,插了插,就着阳光看了看银针没有异样,才小心翼翼地在椅子上坐下。接着又从身上取出一根银针,在面前的每个碗里,还有碟子里,以及筷子上,插了个遍。就着阳光看了看,发现没有异样,这才拿起筷子,大吃了起来。
一边吃一边对瑟瑟说道:“你不知道,蔷儿喜欢研究毒药,常常会不小心将试验中的药物洒在饭菜里,桌椅上,所以,吃蔷儿的饭,要格外谨慎。我已经实验过了,没事了,你也可以吃了,实话说,蔷儿的厨艺可是一流的。”
瑟瑟没动身,只是淡定地望着云轻狂笑,因为她看到风蔷儿眸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很显然,这次的毒,恐怕是银针试不出来的。
果然,云轻狂才用完一碗饭,就见的他忽然放下了筷子,用手捂住了腹部。
“这次是什么毒?”云轻狂微怒道,银针竟然没试出来。
风蔷儿一双大眼弯成新月状,笑眯眯地说道:“我新研制的,还不曾起名,烦请你根据自己的感觉起个名字。至于解药,我还没研制出来。”言罢,转首望向瑟瑟,轻声道:“你倒是聪明,今日就先放过你。”
风蔷儿拍了拍手,就要转身离去,却见本来似乎很痛苦的云轻狂忽然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她娇小的身子,怒声道:“你休要打江姑娘的注意,她可是楼主的人。”云轻狂冷声道,神色极是肃穆。
风蔷儿也不知是被他的神色惊住了,还是被云轻狂那句话惊住了,她愣愣地瞪大了眼睛,良久才说道:“你没中毒?”
云轻狂撇嘴一笑,道:“我研制出一味解百毒的药丸,恐怕你的毒不管用了。”云轻狂说完,向瑟瑟点点头,拉着风蔷儿出了瑟瑟的小院,留了一桌子掺了毒药的饭菜给瑟瑟。
瑟瑟坐在屋内的软榻上,为云轻狂方才那句话发呆。怎地她在云轻狂眼里成了明春水的人了?他不会忘记,在海岛上那一吻,明春水是多么后悔。
不过,不管别人是怎样的眼光看待瑟瑟,瑟瑟依旧生活得很快活,难得到如此美丽的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居住。
瑟瑟在云轻狂的药物调理下,肋部的伤口已然完全愈合,寒症也渐渐地去了,除了夜里偶尔咳嗽两声,基本没什么大碍了。
在这里一住,便住了两个月,明春水始终没出现。村里人见瑟瑟美丽温和,都极是喜爱,和瑟瑟也渐渐厮混的熟悉起来。那风蔷儿很明显是喜欢云轻狂的,一旦知晓瑟瑟并非她的情敌,便和瑟瑟亲近起来,倒是一位真性情的姑娘。
住了两月,瑟瑟对于这个村中的村民渐渐有了一些了解。
瑟瑟再没料到,春水楼的这些子民竟是当年名噪一时的“昆仑奴,昆仑婢”。
昆仑奴!昆仑婢!
在前朝鼎盛之期,甚至南越建国初期,哪个富户之家没有养几个昆仑奴?昆仑婢?
这些昆仑奴能吃苦,肯干活,且少言寡语,任人驱使。最关键的是他们很忠诚,对主人极是忠心。
昆仑婢,在天下间是出名的容貌绝色且心灵手巧。她们的绣品极其精美,当年富户人家的用品哪个不是昆仑婢绣的。
昆仑奴和昆仑婢都是那些贵族富户从集市上买回来的,据说他们原是深山之中的部族,也有说他们是从海外小岛上来的,说法不一。
但是,此时瑟瑟方知,这两种说法都不太贴切。
昆仑奴和昆仑婢确实来自于部族,但他们之前并非居于深山,而是居住于南越东部的高原,后来族中人们都《剞》被汉人掳去贩卖。他们才在某一《书》年隐居到了此处,结束了昆仑奴《网》昆仑婢世代被奴役的命运。
瑟瑟再不曾料到,明春水竟是和昆仑奴有关的,难道说他竟是昆仑奴的后代?应当是的,否则怎么可能做春水楼的楼主。
瑟瑟对明春水又平添了一种不可言喻的感觉,一个遭人欺凌的民族,能够成为江湖上人人称赞的大帮教,不得不说,明春水确实很有能耐。且,他心中对于那些曾经贩卖欺凌他们的汉人,不仅没有产生怨恨。反而时时为他们解决危难。
去岁,南越一小县发生洪灾,朝廷不拨银子,还是春水楼出的银子修的堤坝。一些村庄发生瘟疫,也有春水楼送去治病的药草。
既然能够出得起修堤坝的银子,可见春水楼也是有银子的,虽然瑟瑟并不知晓他们的银子来自何处。但是,春水楼的这些子民却依旧过着简扑的生活,丝毫不见奢糜,而且,他们过的自在而快活。
在春水楼住了些时日,瑟瑟便被这里淳朴的民风所感化,这里没有南越贵族之间门第的差异,她们平等而友爱。
瑟瑟觉得,她一日日喜欢上了这里,但是,伤病已好,她还是开始盘算离开。她并非春水楼中人,不管如何喜欢这里的生活,总是要离开的。
时令已然到了秋日,田里的庄稼都已到了收获的季节,瑟瑟换上布衣粗裙,梳了家常的发髻,髻上没有一支钗环,同村里的姑娘们一道在田里收获稻米。
瑟瑟从来不知,这收获庄稼竟也是极累人的,一直到了暮色降临,她才和几位姑娘结伴回自己的小院。才推开篱笆门,就见的身后的姑娘们仓皇行礼道:“拜见楼主。”
瑟瑟心头乍然一跳,抬眸望去。果然,小院里,那棵垂柳下,卓然而立的,正是数月不见的明春水。
狭长的柳叶青翠欲滴,夕阳余晖从枝叶间漏下密密点点的金光,洒在他那袭月白色绣着朵朵玉色莲瓣的衣衫上。每一瓣莲瓣都绣工精致细腻,瑟瑟直到此时才知,初见时,看到他白衫上绣的那首《洛神赋》,还有此时的莲瓣,应当都是出自他们昆仑婢的巧手。怪不得如此精致。
“你们都回吧。”明春水淡淡说道,声音好似上好的绸缎般温雅流澈。
几个姑娘们施礼便都离去了,院内瞬间就只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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