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个歌名。”墨正卿摇了摇头:“边缘郊区来的新生,没听过乐器演奏?”
安白尴尬地低头:“嗯……”
她心虚的声音被淹没在一串轻柔的弦声中。
他的手指拨过琴弦,安白听见风听见云,仿佛湛蓝色的天空在眼前一望无际,远处的阳光忽明忽暗,时光安静流淌。
墨正卿垂眸弹奏,侧脸缀着细碎的金色光芒。
他整个人都像是完美的造物,宝物般闪闪发光。
“我喜欢你。”安白的声音藏在弦声之下:“哪里都很喜欢。”
墨正卿长长的睫羽随着动作轻颤,良久,他才在保镖的强烈要求下收起吉他。
不知不觉已经黄昏了。离迎新晚会还有两个小时,安白不想回宿舍,顾忌扭伤的脚踝也不想回教室。
“想打发无聊?”
墨正卿难得弹吉他时有一个认真倾听的听众,心情大好地指向窗边的桌子:“会下棋吗?”
“对弈吗?我会。”安白拿起一枚白色的冰凉棋子说:“我执黑,你先走。”
“白子先走?”墨正卿不解,但他看她熟练地座子,立刻明白她用的是古时规则。竟然不猜先,主动让他先走,墨正卿不禁对她高看一分:“对这个很有自信?”
她一直怯怯的,此时眼眸儿亮晶晶的,唇角也有了笑意。
不讨厌,也不难看。
“唔,算是比较熟悉吧……”安白记不起以前的事,大都是模糊朦胧的感觉。
但之前她在公寓见到总统自己和自己对弈,那局棋被他下成了无解死局。那时安白心里就闷,如果给她来,至少在五步前还有一条活路。
“看来你不是自吹自夸。”
墨正卿在安白面前坐下,稳稳落下一子,“输过吗?”
弈者心高气傲,最是不服输不认输,他不希望看见她哭哭啼啼的模样。
“大概没有吧……”墨正卿话音未落,安白即刻落子。她落得如此果敢,墨正卿终于正视交手。
纵横之间,白子坐落星位,像是新手莽撞而为。墨正卿徐徐图之,将她逼至只剩一气,她立刻续子,但不过是苟延残喘。
眼看要杀她四子,安白平静地落下一子,将他的白棋取走。
“弃子做活?反杀?”
墨正卿吃了一个大亏,不禁咬了咬牙,回想大约十一步前她劣势初埋时,就已经在隐忍算计了。
“太久没下有点手生,但亏都亏了,也不能太亏嘛。”安白棋瘾正浓,冲墨正卿眨了眨眼:“你生气啦?杀回来嘛。”
一局棋难舍难分,亮灯时,保镖来催促两人去迎新晚会。
安白放下白子说:“下次回来再下?”
迟迟未下的墨正卿深吸一口气,挥退保镖说:“我怎么算都失半目,是你赢了。”
墨正卿狠狠地咬着牙,显然从未输过。
安白手忙脚乱地解释:“那个……不是没下完吗?也不能算输!现在迎新晚会才是要紧事,我们赶紧过去?”
“好。”
墨正卿披上黑色风衣,伸手就将安白拦腰抱起。
“哎哎哎?”安白突然身体悬空,吓得一动不动。
“你脚踝受伤不宜走动。”墨正卿说:“我输你一局棋,你有权利对我提一个要求。这难道不是你现在最迫切的需求?”
排解无聊下一局棋而已,要不要这么较真!
但自己走去礼堂已经来不及了,墨正卿说的不算错,安白只好由他抱走。
还未靠近礼堂,安白就听见总统演讲的声音。
墨正卿慢慢推开门,总统的演讲戛然而止,严厉高冷的面容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看向门口说:“看来有两个同学迟到了。”
瞬间被几千个人注视的感觉让安白头皮发麻,险些从墨正卿怀里掉下来。
“但来得正巧,没有错过最重要的部分。”
随着总统的话音,礼堂陷入一片漆黑,安白赶紧下来战壕。
昏暗无边,人群忐忑,嘈杂交织中,头顶亮起了光点。
一颗又一颗,星光点点,宛若银河。
总统站在中央,仿佛宇宙中心,他单手托起一个小蛋糕说:“祝我们的神明,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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