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桐抹着眼泪,一瘸一拐的往外面走,刚才一下跪在大理石面上的膝盖,此时疼痛不堪,没有手机,没有钱,也不知道去哪里。
竭力遏制住哭腔,但泪水始终源源不断的往下落,冰冷刺骨的风刮在脸上,只留下一道有一道干涸的泪痕。
顺着路一直往前走,冰冷的脚没了知觉,只是麻木的往前迈。
余桐抹去眼泪,忍住哭泣,担心嚎啕大哭会引来别人异样的神色,可惜,自己这身穿着本来也已经够异样了。
天色昏黑的时候,余晓荣反复瞥着门口,始终认为她自己会回来,周佳丽也大概了解了事情,也只是说,她还小,以后会懂的。
最后还是周佳丽播了余桐的电话,安静的屋内隐隐响着音乐声。
周佳丽转了一圈在沙发缝里掏出一个手机,是余桐的。
她没带手机,也没带钱,甚至衣服鞋子都没换,这个天在外面会很冷。
余晓荣还是有些着急了,打电话问了这边的亲戚朋友家里,余桐有没有过去,回答都是没有,孩子丢了,大半夜家里的人不睡觉都在找她。
她谁家里都没去,报警未到48小时不予受理,只让他们自己先找找。
余晓荣坐在路边,沉默了一会,拿出手机播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是男人的声音,“喂?”
“余桐在不在你那?”余晓荣开门见山。
“...没有。”李禹盎回答,还想说什么,被对方制止。
余晓荣极度不耐烦,不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对方再拨过来也是立马掐断。
顺着一路问,一些商铺老板有印象,也只能问到个大概方向。
余桐在那个坡上狠狠跪摔了下来,让本不太好的膝盖雪上加霜,拖鞋太滑了,毫无摩擦力,加上天又很黑,根本看不太清踩着什么了,本着记忆往上面连滚带爬。
一个小小的身影在茂密的草丛里穿来穿去,草割在脚背上也毫无知觉。
走了很远,终于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从这里下去只有那一座孤零零的坟,周围黑漆漆一片,只能隐隐看到浅色水泥堆砌出的小山包。
墓碑前面传过哭泣声,那是她在哭,一边强制压抑终于抑制不住的哭声,哭的撕心裂肺,声音笼罩在夜幕里。
尽数的委屈化作眼泪一一吐露在母亲的坟前,周围什么也看不见,她也丝毫不害怕。
哭了好一会,变成了呜咽声,伴随着时不时啜泣。
肚子咕噜咕噜的叫着,余桐缩在一边,把脚用睡袍的下摆掩盖住,想要遮蔽一些风刮过的寒冷刺骨。
前面还摆着贡品,也不知道是不是落了灰尘,或是怕了蚂蚁,抓起来就放进了嘴里,味道不太好,风已经吹的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