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沐过去扶住母亲,又回头来跟那个男人说:“你先进来说话吧。”
桂琴声音大起来:“杨沐兄弟,别让这个男人进来,我已经跟他没有关系了。”
那个男人气势突然变了:“你这个野女人,是不是看上别的男人了,所以不愿意认我。我这就去官府告你们去,告你们诱拐妇女!”
桂琴也不进屋了,松开拉着儿子的手,放下手里的笸箩,冲到那个男人面前,一把抓住那个男人的前襟:“姓徐的,你好啊,你去告啊!你本事翻了天了,赌钱输了田产,连妻儿都典押出去了,你还好意思来告别人拐骗妇女!我不用你去告,走,我们现在就去官府,我要跟县太爷说去,我要休夫!走,我们现在就去!”
说罢拉着那个男人就要出院子,那男人没提防,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他抓住自己的衣襟:“你这个死女人,你放开我。你带着儿子就这么跑了,那些人找不到人,就要来收我的屋,我不愿意,就将我往死里打。这两年,我找了那么多地方,给人打短工、乞讨,到处去打听你和儿子的消息,我吃了多少苦啊我,你还不愿意认我!”说罢竟嚎啕大哭起来。
桂琴也哭了起来:“打死你也活该,谁叫你去赌的?你不知道那是个泥淖火坑啊?谁进去不是死路一条?我求了你多少回你不听?你来找我和儿子,找到了又怎么样?带回去典押给那些人,赎回你的房子?”
那男人哭着说:“我再也不赌钱了,我带你和儿子回去好好过日子。我们一起过了那么多年,从小到大,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就是被那群人骗得昏了头脑,输得多了,又不甘心,想翻本赢回来,结果越输越多,把你们都弄丢了。你们跟我回去,我以后再也不赌了,再赌钱我徐贵生就遭天打五雷轰,让老天爷收了我去!”
桂琴呜呜地哭:“你当初输了田契的时候,你也是赌咒发誓说不再赌了,我就是猪油蒙了心,会相信你的话,要不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桂元看着母亲哭,也哇哇大哭起来。杨沐看那两口子闹着,周围邻居都听见动静了,纷纷出了门来瞧热闹,便扶了母亲进屋,然后搂着桂元:“元儿别哭,别怕,叔叔在呢。”
桂元抱住杨沐,哭得更大声了。杨沐没有再劝他,孩子委屈害怕,哭一哭就好了。
杨沐说:“桂琴姐,算了,还是进屋来说吧。我看徐大哥是真心想悔改了,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们总要给犯了错的人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桂琴松开手,抹着眼泪进了屋。徐贵生也胡乱抹了把脸,进屋去了。杨沐见杨旭还愣在屋檐下:“杨旭,先回家去,明天再来找元儿玩。”
杨旭已经有八岁了,懵懂知事了,他看了看桂元,问杨沐:“小叔,桂元明天不会走了吧?”
杨沐笑起来,这两个孩子感情还真好:“不会,你先回去。”
“哦,”杨旭点点头,对桂元说,“桂元,别害怕,小叔说你不会回去的,明天我再来找你玩。”
桂元噙着两泡眼泪,点了点头:“嗯。”
桂琴洗了脸,梳了头发,坐在厨房的桌子边,徐贵生无措地在厨房中央,没人跟他说话,他也不敢坐。
杨沐将桂元领给母亲,让他们坐在里屋烤火,然后自己进了厨房,指了指凳子:“徐大哥,坐吧。我们好好谈谈。”
徐贵生坐下来,杨沐拨了拨桌子底下的火盆,让炭火烧得更旺一点。
杨沐自己也坐下来:“我们是前年除夕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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