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沐特意将这个月的两个休息日都安排出来,花了一天功夫给颜宁做他想吃的比较费工夫的菜,比如狮子头啦,炒鳝鱼丝啦,醋溜鱼啦,还有他念念不忘的暖锅。暖锅是和铺子里的人一起吃的,因为暖锅要桌子大、人多,吃得才有气氛,才更有滋味。
颜宁虽然平时挺清高的,对一些人也不爱搭理,说话刻薄,但那也是分人。他有着老少都喜欢的相貌,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和任何人都打成一片。因此铺子里的老老少少包括做饭的刘婶在内,都对这名新科解元的印象极好,都夸他会说话、懂礼貌、没架子。吃一次暖锅,将颜宁和大伙儿的距离拉得更近了,大家都知道,这就是将来的朝廷命官,却难得没有架子,跟大伙儿一个锅里抢菜吃,一个壶里倒酒喝。
等酒饱饭足,大伙儿都散了。杨沐拉着喝得有点迷迷糊糊的颜宁回房间,夜黑风大,杨沐小心地为颜宁挡着风。颜宁还处于兴奋的状态中,他的头靠在杨沐肩膀上,一边回味似的咂咂嘴:“真好吃,杨沐,你的手艺又精进了不少。”
杨沐呵呵笑了两声,全身每个细胞都满足了。他在心里说,那是特意为了你去学的。杨沐对学做菜这事极其上心,只要有新鲜的菜式,都要向别人打听了学来做。
“杨沐,以后要是一辈子都能吃你做的菜就好了。”
杨沐轻声地笑:“好啊,我把你喂成一头小猪。”
颜宁皱了皱鼻子:“你才是猪呢。”
杨沐压抑住笑:“好,好,我是小猪。走吧,回屋睡了。”
颜宁扭着身子:“不睡。我们看会儿星星。”
杨沐看看乌黑的天,并不十分晴朗,只有零星的几颗星,夜风正紧:“不看了,夜里凉,我们早点歇息,明天要起早去云麓山呢。”拉着颜宁进屋去了。
颜宁不情不愿:“叫花鸡还没做给我吃呢。”
杨沐笑起来:“还说你不是猪呢,就知道惦记着吃。答应你的,就一定少不了。”
第二日一早,颜宁在被骚扰中醒来。他睁开眼睛,看见有人拿了根白色的鸡毛在自己鼻子上拂来拂去,忍不住要打喷嚏。杨沐取笑他:“越发跟小猪一个样了,贪吃贪睡,养到年底杀年猪算了。”
颜宁拂开他的手:“你那颗牙齿想吃我的肉?”
“都想。”
“那就全都敲下来。”两人说着没营养的话,颜宁也迅速穿戴好,吃了早饭出了门。杨母照旧托付给刘婶照看。
行李背在杨沐身上,颜宁做个甩手掌柜,折了根柳条,两人晃荡着往云麓山走去。垂柳的叶子都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褐色的光秃秃的柳条,在风中单调地摆动。秋收已经过了,田野上一片褐黄,只剩下一堆一堆锥形的稻草垛,以及一垄接一垄的稻茬。今天是个薄晴的天,深秋薄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下来,照在两人身上,拉出淡淡的长影,影子落在地上,随着两人的步伐时而重叠,时而错开,仿佛在卿卿细语,又似在嬉戏追逐。由于头天晚上不算晴朗,路旁枯黄的草木上也没什么露水,耐寒的雏菊还在顽强地开着淡紫色的小花,被秋风一吹,也仿佛有些瑟瑟发抖。
“冷吗?”杨沐问颜宁,深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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