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我不想拆门槛。我要拆掉沈昱!
好你个沈昱, 竟然害得我在新来的妹妹面前摔跪了!我作为哥哥的英明神武、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形象啊, 整一个摔得稀碎!沈昱你赔!你怎么赔!
你根本赔不起我!
另一边,沈昱骤然清醒时发现自己正半躺在一张小榻上, 身上盖着一条薄被。太学中那个素来不怎么喜欢他的秦姓夫子正小声唤着他的字:炎盛?炎盛?是不是头疼又发作了?头疼需得重视,很该叫丞相给你请个御医看看!
沈昱:!!!
他迅速弄清楚了自己的状况。第一, 他头疼。行,那他得继续装头疼。第二, 秦夫子这充满关爱的语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沈昱在太学中人缘极好, 但他不是金子, 哪能人人都喜欢,秦夫子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他却始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方面得罪了秦夫子。可秦夫子现在竟然冲着他温和地笑着!
好像他躺的这个地方是专属于夫子的休息室吧?他把秦夫子休息用的榻给躺了?颜楚音怎么做到的!沈昱有理由怀疑他顶着自己的脸对秦夫子撒娇了。
沈昱:
不敢想象那个撒娇的画面。
沈昱要窒息了。
秦夫子不满地说:罢了,丞相大人贵人事多,只怕给你的关心有限。我虽没有帖子能请来御医,但我有个好友在太医署当值,回头请他给你看看。
沈昱装作头疼,没有接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接!
好在秦夫子现在坚定不移地相信沈昱确实生着病,也没指望沈昱回答,自顾自地絮絮叨叨。不多时,又有一个邱姓的夫子从外面走进来,一进屋就说:炎盛,太常觉得你方才的提议不错,这次的乡场课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做了。
沈昱:
邱夫子说:新棚子准备要搭建了,以后乡场课都挪到棚子里去考。
沈昱没听明白,却又不敢细问,整个人虚弱极了。
这次交换开始的时候,他正准备考一场《五经》试,他当时想,最多就是交个白卷而已,有着他平日里在师长同窗那里留下的好印象,颜楚音这回真给他交了白卷也不会造成什么不良的后果。他并不怎么担心,也不会怪颜楚音。
万万没想到,颜楚音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
太常是太学里职位最高的。现任太常为人严肃,最见不得学生不守规矩。曾有学生在课间笑笑闹闹,被太常瞧见了,罚他们抄书。又有学生在学区内快走疾奔,太常觉得他这样有辱斯文,罚他抄了书。还有学生吃饭时因为拿筷子的手法和常人略有区别,那天难得太常来食堂查看,于是这人也被罚抄书了。
要问太常最看不惯哪些人,颜楚音肯定得在这个名单里排在前列。
就这样,颜楚音还敢舞到太常跟前去!
沈昱十分佩服颜楚音的胆大包天。他现在只想知道颜楚音究竟怎么和太常大人交流的,最好连每个细节都还原出来,他好调整日后面对太常时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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