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的老夫人,我没记错的话是阴江柳家的吧?你们啊,都还年轻,有好些事情不知道的,我记得清清楚楚,这位许柳氏当初受过宫里的表彰呢!
那会儿还是先皇在位,先皇称许柳氏是世间女子的典范。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先皇还因此纳了一个柳姓的女子做贵妃!
没记错的话,柳贵妃就是这位许柳氏的侄女吧?
啧,你们就算说出了花去,我也不信先皇真夸过许柳氏。她当得起吗!许柳氏要是真这么好,能教养出一个爱逛暗门子的、得了花/柳/病的儿孙来?
流言四起,而汤子宁诚惶诚恐。见着沈昱时,他总是一副有话要说但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在这个父权高过一切的时代,父亲就算弄死了儿子,只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都不能说父亲是错的。汤子宁作为汤家的儿子,他真没想到沈昱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招,眼看着已经把许家拖进泥沼了,汤家危矣!
还是沈昱先开口的,笑道:这事不是我做的,我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汤子宁:
沈昱哭笑不得:真不是我做的。
汤子宁郑重其事地说:我明白的,我会将一切烂在肚子里。如果有违誓言,叫我天打五雷轰、死无葬生之地!沈昱帮了他,他绝对不会背叛沈昱。汤家富贵时,他没能享到多少好;现在汤家要出事,他竟然好似松了一口气。
这明摆着是没信啊。沈昱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犹豫了一下,汤子宁又说:虽然流言愈演愈烈,可如果许家不认,那该怎么办?我们也没办法把许二拖到街上,脱/光他的衣服给众人看他的病灶。
沈昱说:要的就是他们不认啊!
汤子宁欲言又止。
你只管往下看。我可以确保你一定能如愿以偿。沈昱道。想了想,他又提点了汤子宁一句:这次,许家会出事,但汤家会全身而退。只说这次,汤家这一次肯定是没事的。但未来怎样就不好说了。沈昱不能提点汤子宁太多。
皇帝出手了,自然比颜楚音更沉得住气。他放任流言变来变去,却没有进一步行动。这给了许家一种错觉,只要澄清许二没得病,一切就能恢复原样。
许家的招牌就是那位出身阴江柳家的老太太,只有保全了许柳氏,许家的女孩们才能继续高嫁,许家的儿孙们才能自诩以品德立世,许家才能不断缔结姻亲网,不断结交官场人脉在许柳氏的教导下,许二一定不能得花/柳/病。
于是许家放出消息,许二只是得了会过人的疫病而已,并非是花/柳/病。他们甚至给出了证据,许二身边一位得宠的通房怀孕了,将将一个月!这位通房被家里的夫人们领着在人前露过几次面,看上去健健康康的,气色非常好。
许柳氏对着别人哭诉,许二还未成婚,本来应该一碗药下去,把通房肚子里的孩子堕了,但谁叫许二在京郊的山上苦读时被贱民传上了疫病呢,如今许二眼看着是不成了,只能违例叫这个通房生下孩子,好给许二传下一丝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