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思考,这种事情就像呼吸一样简单,所以到了最后,顾景之自己也不清楚,他对人到底有几分算计几分真心了。可那不重要。
对于傅聿行或者说那些看似追求他的alpha们,他们所谓的喜欢,不过喜欢的是跟顾家联姻带来的利益,跟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毫无关系。
而对于这点,顾景之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他面对那些alpha,也很难说有过多少真感情。
他喜欢标好价格的交易。因为明码标价的关系,没有任何情感负担。
不管表面上看起来有多亲密,它的内核都是一笔生意,只是生意,谁也不欠谁,或者…最差的结果,哪一方吃了亏,也不过是一句技不如人罢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顾景之面对这样有所图的关系,一向是游刃有余的。这是他的舒适圈、他熟悉的领域。
他们只在乎跟他们交谈的顾景之,能不能满足他们内心最隐秘的幻想,而顾景之只在乎能在他们清醒之前从他们手中套取多少利益。
姜策说他没有心。
他确实没有了。
比这更难听的话,说他卖弄姿色,搔首弄姿,只会勾引alpha,说他工于心计、自轻自贱等等,他也经常能听见。
但他不在乎,真的,顾景之心里从来不在乎。
这个社会是有规则的,而那些受惠于这种规则的既得利益者会不择手段地保护这种规则持续下去。
想要改变现行的规则,就必须要付出额外很多东西。
如果说他真的从顾栾身上学到什么的话,那就是他真切地见识到了高位者对于低位者几乎碾压般的控制权。
只有身居高位,你的意见和想法才能被听见。
只有成为居高临下的俯视者,你才能解开束缚你手脚的锁链。
你对一件事没有话语权?你想做的事一直被否认?
不要紧,那就往上爬。
一直爬到更高的位置,爬到让原本阻拦你、否定你的人,必须要仰望你的高度,然后,就到了你做决策而别人只能执行的时刻了。
顾景之想做出的改变,一直都不是极端的。
他认为a、b、o群体,应该是互相合作的平等关系,在提供机会时,应该首先看重的是其能力而非性别。
他拒绝的是不管什么领域什么方面都把性别当成唯一的卡尺。
他鼓励omega群体展示自己的能力,但同样地,他也不觉得alpha中就没有需要帮助的人,至少他帮助李巽的时候,看重的是李巽的潜力,而不是性别。
顾景之对自己向上爬的手段,并不引以为傲,可他必须得爬到上面去。
他想尽可能的撑起一把大伞,而在伞下躲雨的人,等他们逐渐羽翼丰满之后,他们就能撑起更多的伞,去庇护、唤醒更多的人,一代接着一代,薪火相传,生生不息。
最终,不管他能不能亲眼看见那个未来,他知道,那个未来一定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