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写给姜山的。何野拿起来信,左右翻了翻,并没有找到什么关键信息。
私自拆信件似乎不太好,但是姜山授权了,而且他太想知道了。
这么安慰自己,他打开了信,开头便是极其飘逸的字体:
“致十年后的姜山。”
是姜山的字。何野绝对不会认错。虽然带着几分幼圆,但是“姜山”这两个字,除了姜山本人外,谁都写不出这样的风格。
“姜”字像风,每个笔画的停顿都带着随性的锋芒,“山”字最后一竖会大幅度地延伸出去,但头上部分有转折,好像一棵本来应该笔直生长的树木,但后来长歪了。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读第一行,寂静的别墅区,骤然响起不和谐的警笛声,高亢嘹亮,像草原上的狼叫声,不断地在耳边回荡。
这声音由远及近,何野看向管家,目光扫视屋内一众不明所以的保姆。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警察从车上跑下来,精准地敲开何野这一栋的大门。
“你好,警察。请问姜山在哪里?”两名警察各自出示证件,语气公正客观。
何野站在门口愣怔了会儿,才说:“你找姜山?找他有什么事吗?”
“接到群众举报,姜山涉嫌绑架他人,需要他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警察扶正帽檐,再次重复道:“姜山在吗?请配合我们调查。”
果然......果然败露了。何野控制不住地瞪大双眼,瞳孔颤抖。
“他不在这。”何野告诉他,“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询问他是否确定姜山不在,何野表示确定,他们便询问他和姜山是什么关系。
何野低下头,在犹豫。
“同性恋人。”何野沉声说。
警察一瞬间惊讶了一下,但是很快藏了下去,不过何野还是注意到了,有点窘迫。
“好的,那么请你能够联系到他的时候,跟我们打电话。”警察并没有那么急迫,向何野点头示意后,转身离开。
身后的老管家颤颤悠悠地扶着玄关的边缘蹲坐下来,嘴唇抿得有些发白,嘴里喃喃道:“又是这样......”
何野顾不上他,匆忙打开手机,拨打几十分钟前刚通过话的人。
“对不起,您拨打的......”关机了。
他不相信,不相信才说过话,才互相表明心意的人现在又消失了,又欺骗他,一个人去做什么事。
何野强忍着按下发抖的手,不死心地继续一遍遍打,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现实。
他狠狠把手机摔在地上,瞬间痛苦地吼叫了声,一拳头砸在门上,再是一拳。
他还是没有抓住他。
抓不住他的身体,抓不住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