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大哥呀,你看你,我们话还没说完呢,这次是来说叶文宣上高中的,去杭高的事之前不是和你们提过了吗?”谈颂音对着里头好声好气地说道,近似谄媚。
陆超斌紧随其后地跟着说:“叔啊,我们只是顺便了解一下别的事儿,主要还是来谈谈文宣的,您看您不能不管儿子上学呀,读了杭高还怕去不了清北吗?再不济也是交大复旦呀!”
听到上杭高,他们果然有触动,不再嚣张,打开了一条门缝,但叶父仍然带着警惕。
何野不善谈判,但是看脸色还是在行,在两个口才大师轮流上阵后,他感觉到叶父被撼动,脸色逐渐从阴沉再到紧张,最后放松下来。
陆超斌提着的礼物被接了进去,他们有了和叶家谈判的资格。
何野认为自己带这俩人来是对的,而且他们相互配合默契,前期绝口不提叶柏,而是一直在讲上杭高的方法,具体落实到政府下的政策,先证明不是空话。
叶父叶母爱子心切,叶文宣成绩确实很普通,能攀上杭高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所以很快就被打动了。
何野站在“第三方”的视角,留意着谈颂音和陆超斌的谈判技巧,也注意到叶家夫妻确实是十分重视孩子的。
所以他们不可能是不爱叶柏、讨厌叶柏,但他们坚决不提起叶柏,恐怕有别的原因。
而且关系到一个家庭的存亡,他们不敢说。
不知绕到了什么话题上,陆超斌话锋一转,说起了叶柏。
在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叶家夫妻皆是一怔,紧接着像是畏惧什么,但碍于陆超斌的话题转得太快,他们现在还没签下叶文宣以特招生身份招入杭高的合同,因此他们不敢大呼小叫。
双方都在隐忍。最后陆超斌缓和气氛地说:“叔,俞孟源已经被判无期了。”
“你们不用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陆超斌意有所指,把话题停在一个很恰当的位置,留给了他们思考和犹豫的空间。
陆超斌拿出了审判书给他们看,并指了指何野:“这位是杭科的总裁,社会地位很高,网上一搜就知道。”
“这位是谈颂音,禾苗基金会江浙沪的负责人,媒体都报导的。”
他最后指了指自己:“我是美国哈佛大学心理研究所客座研究员,也能查到我,我们不跟你来虚的。”
谈颂音顺着他的话说:“有我们三个人在,你还怕俞家对你做什么吗?而且俞家现在仅有的孙子辈的血脉,也将被我们控制。”
叶母眼睛濡湿一片,低头靠在丈夫的肩膀上,摇摇头,强忍着不敢哭出声。
何野确实是不会谈判的,但是他懂以诚待人,何野便说:“我们只是想还被俞孟源欺负的人一个公道,这是积德行善的大事,叶柏能瞑目。”
此言一出,叶家夫妻最后一道防线也被攻破,叶母掩面而泣,颤抖的嘴唇一个一个地往外吐着字:
“孩他爸,你说吧,你说给他们听吧!我不想再这样活着了,我要我儿,我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