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艺很好,能帮您缓解的。”他低头,飞快地瞥一眼何野笔下的资料。
何野干脆放下笔,十指交握,挡住重要信息:“你们经理是谁。”
“对不起,是我冒犯了,我只是听经理说您特别大方,会给......小费,我家里困难......”服务员头压得更低,脑袋上有一个可怜的发旋。
何野依旧不为所动地盯着他,两手把摊开的资料合拢放在一旁,继续追问:“陆经理是吗?我今早上确实给过他小费。”
“您记错了吧,我们没有姓陆的经理,是......是陈经理说的。”小服务员磕磕巴巴地纠正。
何野看了他一眼,目光下沉,盯着手边氤氲冒气的牛奶,一层奶皮浮在表面。
“嗯。你过来吧,帮我按按肩膀,谢谢。”何野抬手压了压自己的肩膀。
小服务员听话地绕到何野身后,一双手不知刻意还是无意的,在何野肩颈侧的皮肤上滑过。
何野不喜欢陌生人的靠近和触碰,还是强压下心里头的不适,忍着。
他的手嫩滑,人也白皮肤好,手上劲儿不算小。何野一动不动犹如受刑般被他按摩,眼睛一刻没有离开书桌对面反光的玻璃。
“你多大年纪了?还在读书吗?”何野平直地望着前方,说道。
何野的语气很温柔,但仔细听来,却带着极具威严的审查感,仿佛说错一个字,就会被打入地牢。
这个小服务员,骤然感觉身上凝结起了寒冰,他很谨慎地回答道:“我19岁,刚上的大学,家里本来不错,但是破产了,爸爸死了,我出来做兼职还债。”
“......”何野抿了下嘴唇,又叹气道:“还债是次要的,不要为了钱而废弃身体和学业,你还小呢。”
服务员一惊,手掌慌忙抖了下,即将擦到何野眼睛时,就被何野压住手腕,拉到旁边。
小男孩顺着何野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口袋,杜|蕾|斯的包装盒有一小半露在外面,有种欲盖弥彰的意思。
“我什么都会,不会让您不舒服的,也洗好澡了。”他轻飘飘地说道,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羞赧。
何野的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一个站着,双手握着垂在前头,一个坐着,淡定地看着对方的脑袋。
良久,何野先动了下,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钱包,里面利落地取出一叠钞票,数了下,还有十几张红颜色的。
“谢谢你的按摩,我现在脖子和肩膀都不太疼了。”何野把钱递到他手里,又说:“这是酬金。”
小男孩很快接了过去,无声用眼神询问何野,得到何野肯定的目光后,才又紧张又激动地把钱收好。
“你还年轻,还有很多可能,相信我,先读书,好不好?”何野拍了拍他的手臂。
小男孩沉默地点了下脑袋,就听到何野说:“出去吧。”
待他的卧室重新恢复寂静,他打了个电话,叫门外的保镖进来。
“和这家酒店的总负责人说一下,那位姓陈的经理,不太适合这个岗位。”何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