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野很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鸡蛋,颇有耐心地把壳一点点去掉,再用勺子把壳上粘着的蛋白挖到姜山碗里。
于是姜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享受着被照顾的感觉,他轻声说:“哥,你脾气真好,我特别喜欢你这点。”
“贫嘴,再不吃油条也要凉了。”何野说道。
姜山乖乖吃下三大碗粥,何野愣了愣:“你食量一直这么大吗?”
“对啊。”姜山从饭碗里抬起头,咽下去一口油条。
何野皱起眉毛:“那怎么之前......”
“之前在追你,我不好意思吃得多,要矜持。”姜山抹掉嘴上的油腻,“现在追到手了,我就不装了。”
他顿了顿,又道:“还记得我们在银泰吃的石锅鱼吗?其实那玩意儿两锅都不够我吃的。”
“......”何野挠挠头,一时语塞,只好说:“厉害。”
他这副欲笑不笑的模样,跟在姜山心头挠痒痒似的,姜山越看他越喜欢,忍不住拿脑袋拱了拱他的肩膀。
吃完早餐,本应该出去采买东西,谁知姜山那边一个电话过来,说是燕北有事叫他,何野连忙摆摆手:“你去吧,我等下自己走就行。”
姜山亲他嘴角一口,跟妻子叮嘱丈夫似的:“那你路上小心,雪天很滑。”
“你也是。”何野浅浅地露出一个微笑。——姜山开着车,一路直奔杭州的某家会所。
车随意地停在门口,大长腿跨出去半步,就有人一路小跑过来,毕恭毕敬地从他手里接过车钥匙,而后帮着停车去了。
姜山整了整大衣,落在头顶的雪花很快化成水珠,他抓了抓头发,一脸阴沉地走进会所。
走到一扇雕刻着花纹的合金大门前,两个侍者为他打开大门,他走进去,里面烟雾缭绕。
除了十几个站着抽烟的,地上还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他全身都被麻绳捆着,头上套着一个蛇皮袋,上面染着发黑干涸的血液。
“死了?”姜山走过去,往柔软的沙发上一坐,立即有人给他递烟点火,他只动了动嘴,一口烟顺着微微张开的唇缝散出。
陆超斌赶紧说:“姜哥,人还活着。”
“拿掉头套。”姜山垂下眼睑,两根手指夹着烟,目光盯在那个人身上。
头套很快被摘掉,一张肿得像猪头似的脸露了出来,姜山翘起二郎腿,皮鞋尖顶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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