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流走进南院,当即就有小吏挡在了他的面前。
那小吏打量着寇流的穿着。
“不知有何贵干?”
寇流拿出了方才土难给他的吏牌,小吏愣了一下。
“这是.....你....君且跟我来吧。”
小吏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叫上寇流,便朝着不远处的屋走去。
走进了里屋,便闻到一股散不去的药味。
这味道很是浓烈,寇流却并没有展现出什么异常,脸色如故。
走近了些,他看到一老人躺在床榻上。
此人伤势颇重,浑身都缠着布帛,尚且无法起身,可听到脚步声,那人便开了口,“是赵君吗?”
那小吏赶忙说道:“张公,是我.....”
他看了眼寇流,又赶忙走上前,在张吏耳边低声言语了起来。
张吏点了点头,“让他靠近些吧。”
小吏赶忙将寇流叫来,寇流正要行礼,对方却开口说道:“不必如此。”
“你的吏牌是土难公给的?”
“是的。”
“你是国人?”
“是.....”
“我知道了。”
他看向了一旁的小吏,“让他进散吏吧,名额这里,把我的名额给他就是,让我去当候补吏。”
那赵姓小吏赶忙说道:“这如何能行呢?”
“不如将....”
“勿要多言,我这也做不了事,占着名额做甚,便是当了候补吏,我还不是躺在这里....就给他吧。”
小吏长叹了一声,没有再反驳,“多谢张公,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那小吏带着寇流走出了这里,又说道:“我便是这里的吏首,是负责交代差事的。”
“有什么事便可以对我说....”
小吏给寇流安排了住所,吩咐了几句,就离开了,寇流看着手里的吏牌,只觉得心烦意乱,在屋里坐不住,他便出去观望。
院里很是干净,几个散吏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过了许久,听到门外传来声音,那几个散吏赶忙起身,寇流看到方才与自己一同应试的学子们走进了院里。
外院同样整齐干净,铺设了很多床榻,还摆放了不少的东西。
众人纷纷起身,前来恭贺这些新吏,老散吏们给他们讲述里外的情况,给他们传授经验。
寇流就坐在远处,孤零零的看着他们。
众人的眼神也会扫过他,但很快就挪开,哪怕是那些同窗,也是如此。
双方之间忽然就出现了一道无形的隔阂。
寇流看着那些新人兴高采烈的被带着观看院里的情况,后又聚在一起吃饭,氛围跟律学室没什么区别,一团和气。
只是,这一次,他却无法再次融进这种友好惬意的氛围之中了。
笑声洋溢在院落里,而这一切似乎都与寇流没了什么干系。
“哎。”
忽有人叫道。
寇流抬起头来,便看到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家伙,那人穿着黑色的吏服,戴着腰刀,头发微卷,眼神凶恶。
寇流猛地跳起身来,转头就要跑,忽想起自己已经放弃了老本行,这才停下脚,尴尬的行礼。
“你就是寇流?”
“我便是。”
“跟我来,游徼要见你。”
寇流心里一颤,却还是顺从的跟上了他,有几个吏朝着那胡吏挥手,“正是饭时,不来吃点?”
“不了,在办正事!“
他们一路朝着北院走去,戒备愈发的森严,寇流的心也是愈发的惶恐不安。
自己莫不是牵扯到了什么县衙内斗之中?
胡吏将他带到了一处宅院,示意了下里头,随即持刀站在门口。
寇流深吸了一口气,赶忙走进去,低头便拜。
“属下寇流拜见游徼公!!!”
“哦....起来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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