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泽康憋了憋嘴，“好……”
韩安白捏捏他的后脖梗，“来吃饭，这可是你姐夫亲自下厨做的……”
……
吃完饭，就各自散开去赏月去了。
外公外婆领着精神不济的曹泽康回他们自已的小院子。
韩安白见状也没法说什么。
她跟裴玄黓在自已家里慢走散步。
“本来我还以为皇帝老头会对你做纸的方法感兴趣，没想到这么久了他都没安排我进宫汇报。
本来还在担心，找不到好的理由去糊弄他，可没想到他连问都没问……
他要是不在乎这件事，我都不知道拿什么理由来让他把我舅舅，舅娘放了。”
裴玄黓陪在他身边，放慢了步子，随着他溜达。
“我觉得陛下不像是这么能沉得住气的，咱们卖的纸可比其他店铺便宜了将近一半。
他要是有心肯定会问你的，唯一的理由就是恐怕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韩安白皱了皱眉，“他不知道？怎么会……你不是说在周边有人监视吗？咱们的动向，难道他们都不向上汇报吗？”
“汇报是一回事，说什么又是一回事。
单从活字印刷术这件事情来看，我觉得陛下肯定也是被蒙在鼓里。
他恐怕不知道，他手底下的人阳奉阴违，仅仅把价钱打下来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他的目标肯定也是为了国家好，为了那些学子好。说句不好听的，他拦着我们不让我们做，无非也就是想在所有学子心中赚个好。
可是现在你瞧瞧有几个人念他的好，有几个人去买他做出来的书？”
韩安白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
裴玄黓看着韩安白眼睛亮了，点了点头。
“就是你认为的这个意思。”
可是有一点韩安白不明白，“既然阳奉阴违，能够让官员从中获利，那为什么咱们做纸这件事没有向上汇报，如果这件事交给下边的人做，他们得到的利益岂不是会更大？”
裴玄黓沉思了一下，“这一点儿我也没想明白。或许是忘了，或许是觉得不重要……毕竟当官的，为国为民的可是少数。”
“算了，山不就我，我去就山。皇帝老头不主动问，还能不主动说吗？正好打他个措手不及，给他个惊喜。”韩安白说。
裴玄黓对韩安白想要主动送上门，这件事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他无论做纸还是做印刷，目的都是为了百姓。有人在后边背书，可以加大力度普及，那是更好的。
裴玄黓想了想接着说，“还有一件事，我觉得你可以跟皇上透个底。让他对自已的手下上点心。”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铺子里卖的那些书的销售情况跟皇帝老头说？”
“对，如果这件事皇上永远都不知道的话，这件事情的普及恐怕很难做的。他贵为天子，虽然身居高位，但总归还是要低下头看看的……”
韩安白点点头，“好。”
“对了，你明天回娘家，做好准备了吗？”
韩安白一脸懵圈，“啥？回娘家？我不是回过门了吗？”
裴玄黓无奈笑笑，“这个是八月十五啊，你一个嫁出去的姑娘，怎么着也得回家看望一下。
就算跟韩丞相不合，最起码面子上也得过得去呀。上次你回门儿，送那一只大公鸡……
要是被人传出去，可不得笑死你！”
韩安白挑了挑眉，“我送的虽然是我的小相公，但你后期不是让人拉了一堆礼物给他补上了吗。
依我看呀，给他都是白瞎浪费。我在那儿活了20多年，他花在我身上的银钱，不知道有没有超过百两。
给他花一个子儿，我都心疼……”
裴玄黓一开始听着小相公三个字，额角跳了跳。
可是听着后边这段话，有些心疼的皱了皱眉看向韩安白。
“韩丞相就这么对你这个嫡长女？”
韩安白耸了耸肩，“我娘刚去世没多久，他就续弦了。我那亲爱的妹妹比我可没小几个月。”
裴玄黓一听就明白了。韩丞相这是早就在外边有人了。
“这么多年你怎么过的？”
韩安白眨眨眼，“能怎么过呀，小时候是我娘的嬷嬷把我带大的，可惜她就照顾我到六七岁，就去世了。
之桃就是嬷嬷的孙女，我们两个也算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如果没有她奶奶我可能都长不大……
不管怎么说，反正那个小丫头在我这里虽然是主仆关系，可在我心里她比我亲妹妹要亲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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