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泽:“我看你也得完。”
冷千山扯着嗓子,包厢里飘荡着他撕心裂肺的吼声:“我这样强悍,我这样硬朗,我对着你那轻佻怎么不懂反抗,我这样强壮,却这样陪葬,爱你是个信仰再痛也会向往,我将毕生威武放低,做块阶砖给你垫底……”
“他怎么了?”钱煜也察觉到冷千山不正常,一腔愁绪烟消云散,“是不是考试考疯求了?”
赵卓佑道:“我比较好奇他是什么时候偷偷学的。”
“别笑我,我犯贱!被嫌弃也像蜜甜。别理我,我犯贱!被折磨也是自然。对!我犯贱!被流放也像乐园,别救我,我自愿,并无怨言……”
刚来的一群人推开门,当场被这声波震住,大壮大喇喇地喊了一句:“我勒个去,我没听错吧?冷哥说他犯贱!他犯贱啊!”
“滚!”冷千山把话筒砸向大壮,陈小春的每首歌都像是为他写的,他越是深情,越是怒气填胸,去他妈的宽宏大量,去他妈的感情淡了,凭什么他费心费力喂的猪要被别人吃,凭什么他要为他人作嫁衣?合着丛蕾和裴奕是天作之合,就他一人是傻逼!
冷千山酒劲一上头,从自怨自艾中挣脱开来,撸起袖子又唰唰点了几首歌,歌名道出了他的心声——《算你狠》:
“一看到你我就想到过去,立刻让我血冲到脑子里去,我的心里只会永远的恨你!你跟别人吃香又喝辣去,丢我一个人在这里吹冷空气,我会活得很好真的没关系……”
常泽:“我就说,这才是他,先前那是中了邪了。”
“美丽的姑娘千千万,只有你最难看!眼睛像土豆眉毛像扁豆,鼻子长得像蒜头,呼吸急促像犀牛,高高胖胖摇摇晃晃,大得惊人她的饭量,满头长发又干又黄,两条腿弯弯营养不良……”
赵卓佑匪夷所思:“这些歌他都怎么找到的?”
钱煜沉痛地堵住耳朵:“他跟我说他只听交响乐。”
“有意思,”常泽跟着节奏晃头,“这歌儿好,我得去学学。”
赵卓佑再也承受不住冷千山对他们耳朵的折磨,说道:“我去打个电话。”
他回到包厢,冷千山还在当麦霸,对其他人寂寞的嘴巴视而不见:“爱情这东西,没道理的。有人很抢手,有人没资格。心里面晓得,追她的结果,幸运的不是我……”
赵卓佑抢过他的话筒:“别唱了兄弟,机会都给你创造好了,你要再抓不住,那可就谁也帮不了你了。”
冷千山酒气冲天:“什么?”
赵卓佑把他按到沙发上:“唉,傻子。”
爱情是个奇妙的东西,它让被爱的那方变得出类拔萃,而爱人的那方却因此成为泛泛之辈。
上次赵卓佑找过丛蕾去会所逮冷千山,丛蕾看见他的来电,还当出了什么大事,接起来才知道是让她去送某个醉鬼回家,丛蕾觉得自己真是逃不了给冷千山当保姆的命运。到了以后,赵卓佑把冷千山扶到外面,冷千山喝得站都站不稳,丛蕾惊诧地问:“他喝了多少?”
冷千山一改在包厢和人划拳的狂妄,歪头望着丛蕾,醉眼朦胧。
“光是啤酒他就喝了快两箱,我们还在饭店开了瓶茅台,丛小妹啊,其实冷千山他……”
“闭嘴!”冷千山嚷道。
赵卓佑被他一吓:“你还能听见我说话?”
冷千山的脑浆搅成一团,只知道自己心里有一根警戒线,任他再糊涂,也要把那根线守住。
“你吼别人干嘛?”丛蕾训完冷千山,殷勤地邀请赵卓佑,“要不你跟我一起送他回去?”
冷千山自称千杯不倒,她没见过他喝醉的样子,担心冷千山会有暴力倾向。
“我这还有点事儿。”赵卓佑才不去当电灯泡,含混地说,“你们到家记得给我报个平安。”
他把他们送上车,冷千山烂醉如泥,靠在丛蕾身上,丛蕾闻见一大股酒味,嫌弃地推了推他:“你离我远点。”
谁想冷千山反手勾住丛蕾,丛蕾整个人被塞进他怀里,化作了他的人肉抱枕。
冷千山下巴抵在她的脑门上,大着舌头问:“你说,为什么疏远我,是不是那个姓裴的给你吹了什么枕头风?”
岂有此理,丛蕾严正声明:“疏远我的不是你么?”
是他不联系她,是他不见她,是他拉黑她,而今却倒打一耙,说她疏远他。
冷千山醉呵呵地笑:“你看出来了呀。”
“我又不傻。”
“你还不傻,你什么都不知道,”冷千山手指缠着她的头发,突然挪了挪身子,隔着衣服一口咬上丛蕾的肩头,呓语道:“臭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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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所有励志短信全部来自于网络搜索,没有找到出处。
【注2】冷哥唱的歌从上到下分别是《我爱的人》《犯贱》《没那种命》,张卫健《美丽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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