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丛蕾不想麻烦人,万一被老板娘看到,估计得说闲话,冷家别墅到饰品店有公交车,就是车次少,要早点起去等,她一般只坐一半的路程,剩下半段走路减肥。
“随便你。”
冷千山欲走,丛蕾忽然想起:“对了,你找我干什么?”
“没什么。”冷千山郁结颇深,脑子一热,想找人说说话,等真的看到了丛蕾,又觉得没有必要找她分担,自己的错,终得自己抗。
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走廊尽头,丛蕾喊道:“喂,冷千山。”
冷千山扬扬眉。
丛蕾迟疑地说:“你别怪自己了。”
冷千山不置可否:“你早点休息。”
*
饰品店里空气窒闷,老板娘舍不得开空调,专守着一个小风扇,丛蕾默数道:三、二、一。
空调转到她这边,她连忙抻了抻衣领。
“丛蕾。”门口的电子欢迎声报响,楚雀掀开帘子走进来。
“你怎么来啦。”丛蕾惊喜地说。
她与楚雀久未联系,找了把椅子给她坐,楚雀拒绝道:“我去找我爸,刚好路过这儿,马上就走。”
她们俩站在货架边,楚雀取下一个发卡看了看:“冷奶奶好些了么?”
“好多啦,医生说只要好好养,能恢复个七成,冷千山昨天刚送她去复诊……”楚雀手中的发卡啪嗒一响,丛蕾后知后觉地截住话头。
楚雀问:“你知道我和冷千山分手了?”
丛蕾讷讷:“嗯。”
楚雀不接话,丛蕾嫌自己“嗯”得不太慎重,结结巴巴地找补道,“你、你别怪他。”
楚雀心觉讽刺,就算丛蕾说再多冷千山的坏话,到了紧要关头,还是站在他那边,她无所谓地笑道:“我没事,你别用那种眼光看我。”
楚雀是公私分明的人,冷千山和那些腌臜的人厮混,把她的自尊踩到脚底,给了她莫大的羞辱,把她对他的爱慕粉碎了个透。这场恋爱一直是她一厢情愿,冷千山眼里压根没有她,楚雀已是彻底死了心。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个不在乎自己的人身上。楚雀消沉了一段时日,算是想通了,冷千山对丛蕾比对她上心得多,她说:“我听说你现在住在冷千山家?”
丛蕾避嫌道:“我主要去照顾奶奶。”
楚雀再劝自己不在乎,心里还是打翻了醋瓶,她羡慕丛蕾能离冷千山那么近,甚至愿意自甘堕落取代丛蕾,楚雀强笑道:“行,那我先走了。”
丛蕾吃完晚饭,跟冷千山说道:“我今天看到楚雀了。”
“闭嘴。”
好吧,丛蕾掏出语文书,开始给冷千山做朗诵。这是他们新的饭余项目,冷千山为了不让她去厕所催吐,饭后半小时内丛蕾不许离开他的视线,要给他念课文。
丛蕾反抗无果,只能逆来顺受,并且劝慰自己:反正等她上了高中也会学,就当提前预习吧。
冷千山大马金刀地靠着沙发,仰头闭目养神,犹如一个土财主,只差一杆大烟枪作配。而丛蕾捧着书,像一个委曲求全的小媳妇,细声细气地念道:
“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蛩音不响,三月的春帏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哒哒的马蹄声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郑愁予的《错误》纡徐含蓄,出现在蓬勃夏日的傍晚,帘动微风,别墅庭院里种着海棠树,草坪葱葱茏茏,暮色四起,光静默似陈酿,化了新酒的烈。丛蕾念完最后一个字,沉浸在诗歌的余韵里,久未说话,回味着这悠长惆怅的美。
冷千山悄声无息地睁开了眼,夕阳淡红色的余晖透过窗幔映着丛蕾,皎洁的少女,眸子如梦似幻,质朴得能发出芳香。
冷千山说道:“下一篇,念《包身工》。”
丛蕾:“……”
狗改不了吃屎!丛蕾的艺术氛围被冷千山强行打破,一跺脚回到房间,打算照常喝上一包减肥茶,摆在床头的袋子却不翼而飞,她不作他想,冲到外面气愤地问冷千山:“我减肥药呢?”
“扔了。”
冷千山漫不经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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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停水停电停网,跑去朋友家写的,兵荒马乱……这章将就看吧,明天再改,标题是为了激励自己,我在轮空榜单三个月后迎来了活力更新榜,一个基本无人问津的榜单,然而需要在下周三时写完两万一千字(流下蜜雪微甜的眼泪)。so补不补无所谓了,反正接下来都要连更(丧眉耷眼)
后面两章专注减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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