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外面逛操场,不到上课基本不会回教室,丛蕾断掉的脑回路重新被接上,她匆忙跑到前面,把他往门外推:“你干嘛呀,快走吧!”
冷千山反手将丛蕾一拉,让她面向全班同学:“你们给我转告那两个傻逼,再敢欺负她,周五放学都等着给我死!”
冷千山放完狠话,被丛蕾奋力推出教室,他赖着不动,在阳台上教育她:“那伙人被打成那样了还敢来欺负你,你能不能给我争点气?”
丛蕾:“我又不是馒头!”
“我看你长得就像个馒头。”
丛蕾赶不走他,心急如焚,且不说冷千山不知道这里头掺杂了丛丰的事,要是被学校发现隔壁海中的人因为她,溜进一中来威胁自家学生,她肯定逃不了公开批评,严重的话说不定还会被处分!
这一层还有其它班级,都涌出来朝他们张望,丛蕾怕他不走人会越来越多,急道:“你怎么会过来!”
“翻墙。”
“我让他过来的。”楚雀和冷千山同时答道。
丛蕾才发现楚雀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壮汉也站到了旁边,那壮汉郁闷地说:“冷哥,为啥不让我出场?”
“这次是观摩学习,你下次。”
他们没事人一样聊着天,把丛蕾急得直打转,在她崩溃前,冷千山到底放过了她:“行了,不待了,我还要回去学习。”
他行走如无人之境,丛蕾忙不迭恭送这尊大神,回去教室里已经炸开了锅。丛蕾对这种指指点点习以为常,她头疼地翻开书,楚雀问道:“丛蕾,你怪我么?”
虽然丛蕾千叮咛万嘱咐,可楚雀再也不能纵容他们卑鄙的行径,她实在忍不下去了。但出乎她的意料,丛蕾竟没有埋怨她,只是沉默良久,突兀地冒出一句:“这样也好。”
这样也好。
丛蕾一边震撼于自己有天会说出这种话,一边却从绝境中孳生出几丝快意——起码她不用再打扫卫生。
楚雀见丛蕾终于转变了她执拗的想法,也松了口气,她总觉得亏欠了丛蕾,不愿她对自己抱有成见,顺而邀请道:“对了,这周六我过生日,你一定要来哦。”
丛蕾猝不及防:“来……哪儿?”
“我家啊。”楚雀失望,“你那天有事吗?”
“没、没……”丛蕾混乱地说。
“丛蕾,”裴奕笔直地走向她,神色肃然,“我有话跟你说。”
他刚才不在,有人通知了他冷千山的所作所为,自从被袁琼之孤立,丛蕾没机会再和裴奕交谈,当每个人都讨厌你时,你也会厌弃自己。丛蕾对着他总是抬不起头,她和裴奕来到教室后方,裴奕道:“你哥哥他……”
“不是我叫他来的!”丛蕾立刻解释。
裴奕斟酌道:“待会儿肯定有人去告诉郑老师,我会先跟郑老师说,但是袁琼之那里……”
丛蕾理解他的难处,袁琼之和他是青梅竹马,无论如何都有情分在,裴奕不可能跑去告袁琼之的状,裴奕想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道:“总之,我会跟他讲,你们之间有点小矛盾,但都解决了,这就是一个误会。”
误会,丛蕾在心里复述,像是吞了黄连,干巴巴地说:“那你有没有跟他们说,我没有偷、偷你的校服?”
裴奕静了静:“说过。”他的语气温柔得几近慈悲,“我让她……嗯,对你好一些。”
他的瞳孔里有万千星斗,闪耀银河。丛蕾被摄住了心魄,能得到他这句话,这些苦,她甘之如饴。
裴奕安慰道:“放心,我会私下警告袁琼之,如果她还是不听,我就告诉她父亲。”
谁也不晓得裴奕怎么敷衍的郑德,总之郑德竟没有把丛蕾叫去办公室,这个插曲很快就被揭过了。袁琼之他们后来知道冷千山到了教室,着实后怕不已,任他们再看不起冷千山,但真要论动起手来,背景权势都不管用,若被他逮住,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托冷千山的福,丛蕾暂时过了几天消停日子,冷千山周六去找丛蕾时,她正在桌前写写画画,一仰头看见窗外挂着的冷千山,如同白日见鬼,魂飞魄散地把本子盖上:“你干嘛!”
冷千山双腿一伸,从她窗户里翻进来,狐疑地问:“你在干嘛?”
怕成这个样子。
丛蕾惊魂未定,把本子往书堆里一夹:“做作业。”
冷千山扔给丛蕾一个手机:“拿着,以后万一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要不是楚雀及时告知他丛蕾的情况,他恐怕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丛蕾:“我爸不让我用。”
冷千山:“偷偷用不会啊。”
丛蕾不想再欠他的情,婉拒道:“算了……啊!!!!!”
只见冷千山把裤子一脱,露出四角内裤,丛蕾尖叫着背过身:“你疯了?!”
冷千山把运动裤扔到她头上:“鬼叫什么,老子穿的阿罗裤,土狍子。”冷千山要出去摆摊,没功夫给她科普阿罗裤和内裤的异同,直接道,“手机不是白给你的,要你报答的时候来了。”
丛蕾依然不敢看他,冷千山:“奶奶眼睛太花了缝不了东西,我裤子昨天被烟头烫了个洞,你给我补补。”
丛蕾:“你就不能重新买一条吗?!”
“我就喜欢这条。”
“还有,”他把一口袋衣服扔给她,“这堆也给我洗了。”
丛蕾愤怒地一转身,又赶紧转回去,打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圈:“凭什么!”
冷千山利索道:“睡了我的床,就要替我做事。”
她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丛蕾怒斥:“你就不能换一件洗一件么,每次都要攒这么多脏衣服!”
冷千山义正言辞:“我要让它们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脏。”
丛蕾气了个底朝天,冷千山倒是麻溜地走了,丛蕾把那些衣服放好,她下午要去楚雀家做客,楚雀过生日,她没法找借口推脱。
冷千山收了摊回来,顺便来视察下丛蕾的家务进度,结果她破天荒地不在家,交给她的任务还在那儿堆着。冷千山怫然不悦,拨通她的号码,铃声在屋里响起来,她根本没带走手机。
他顺着铃声一阵乱翻,丛蕾大概怕被丛丰发现,把手机藏在衣柜的盒子里。冷千山准备换个地方藏,好吓她一吓,却见盒子旁还摆了一个笔记本,貌似上午丛蕾遮遮掩掩的那个。
那不是普通的笔记本,外壳套了把锁。
不锁还好,一锁冷千山更为好奇,他不问自取,拿回家随便找了根铁丝把简易锁撬开,看排头是本日记,每页都出现了同一个名字:裴奕。
冷千山仔细读着上面的内容,喉结微动,忽地阖上日记本,笑了笑:“interes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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