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
丛蕾在心里狂吼,只怨自己高估了他的道德水准,累到放松警惕,让姓冷的有了可乘之机。丛蕾放弃与他交谈,转而叫道:“奶奶,我是丛蕾!”
“奶奶不在家,你叫爷爷也没用。”冷千山不计前嫌,周到地给她指路,“她去买菜了,你下楼左转步行十分钟到第一个路口再向右拐步行五分钟在第十二号摊位应该可以找到她。”
丛蕾的心凉了半截,明白自己这次是栽在了他手上,她绝不能让裴奕失望,剩下的几个项目都靠她拿奖,倘若临时放了鸽子,且不说裴奕会怎么看她,光是班主任那关就过不了,除非她不想在学校再待下去,自己先撞柱而死。
识时务者为俊杰,丛蕾默念十遍静心诀,告诫自己不管遇上什么情况都千万不要对冷千山发火,她隔着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哀求冷千山放她一马,一通好说歹说下,冷千山仍是岿然不动,打定了主意不放行,丛蕾终于死了心,准备回家将几件小背心叠起来套在身上,勉强先度过今日。
“你就走了?”冷千山将门打开个缝。
丛蕾死灰复燃,飞快上前两步把门一推,焦虑地抓住冷千山的袖子:“你快还给我!”
冷千山茫然:“什么?”
“我的布!”丛蕾急得跺脚,“我知道是你拿,别装了,你快拿来!”
“哦,布啊,”冷千山恍然大悟,上下打量她,“你不痛了?要去比赛?”
“嗯,”丛蕾卑微地说,“真没和你开玩笑,我快迟到了。”
“你在找我帮忙?”冷千山问。
丛蕾学乖了,不去纠他的字眼,点头如捣蒜。
冷千山道貌岸然:“是不是应该说‘请’?”
“请。”
“……”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丛蕾恳切道:“请你还给我。”
冷千山仍觉不够,他掏掏耳朵,大刀阔斧地叉着腿:“说‘冷哥我错了’。”
丛蕾说不出口。
她嘴角抽动,竭力想要克服心理障碍,可要叫出那声“冷哥”,对她而言,难于上青天。
怎一个恶心了得。
冷千山欣赏着她纠结的面部表情,作势要关门,丛蕾大无畏地将自己挤在中间,低声下气地说:“我真的要去比赛。”
“关我什么事?”
“你明知道我说不出口!”
“那就不许去。”
丛蕾以一己之躯堵在门口,冷千山喝完稀饭,不痛不痒地说:“你不走我走了。”
他进厨房放碗,穿鞋准备出门,丛蕾见状急道:“你为什么总跟我过不去?”
冷千山幽幽地说:“这位胖女士,我赞美你的自信。”
丛蕾被他逼得走投无路:“我什么都给你做还不成么?”
冷千山大感意外:“是谁说的死都不给我洗袜子?”
丛蕾一口老血,感觉自己已经忍到了一个临界点:“我乱说的。”
“你自愿为我服务?”
丛蕾从牙缝里憋出扁扁的三个字:“我、自、愿。”
“饭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冷千山痛心疾首地教训她,“现在是新社会了,女孩子要自尊自爱,别人可以不把你当人,你怎么能不把自己当人?”
冷千山牵着她的鼻子走,把她从头戏弄到尾,摆明了刁难丛蕾。她算看穿他今天是不会把布还给自己了,可笑她竟然异想天开地以为事情还有转寰的余地。丛蕾还没有修炼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不发火原则”被果断抛到一边,她朝他怒目而视:“你为什么就这么讨厌!”
冷千山打了场胜仗,报了丛蕾昨日的反抗之仇,正变态地享受着压榨她的快感,随口问道:“你讨厌我?”
丛蕾与他撕破脸皮,新仇旧恨添在一起,深恶痛绝地叫道:“对,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自私自利,只以自我为中心,讨厌你肆强凌弱,讨厌你不尊重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讨厌你飞扬跋扈,讨厌你心胸狭窄,讨厌你没有素质没有教养!”
冷千山被她这番长篇大论怔住了。
丛蕾预感到悲剧又会重演,心头有个声音在急切地劝她打住,可她的嘴皮子却不听使唤,丛蕾喘了口气,继续道:“还有,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哪一点么?就是你没有自知之明!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冷奶奶,我根本理都不会理你!”
她铿锵有力地说完最后一句话,掉头就跑。冷千山拽住她的头发,神色凛冽冰冷,眼神阴翳得可怖:“说完了?”
丛蕾声线抖若糠筛:“说完了。”
冷千山点点头,蛮横地把她拽回屋,丛蕾如临大敌,生怕冷千山会将她杀人灭口,双腿拼命地踹他,她的腿部力气非同寻常,冷千山差点被她踹得跪下,他忍着痛翻出一个塑料袋扔给她,一言不发地摔门而出。
丛蕾慎重地打开,只见里面是两件运动内衣,和两个成人用的胸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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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四更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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