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如此,珩儿这孩子孝顺倒是真孝顺,自己吃了几颗,想起爹爹在身边,立马又拿了一颗在衣裳上擦干净,送到祝雁停嘴边去:“爹爹吃!”
“爹爹不吃,”祝雁停笑着与儿子努嘴,“你自己吃吧。”
珩儿舔了舔嘴唇:“为什么不吃?”
祝雁停到底看不过眼他一张花猫脸,招了招手。
珩儿哼哼唧唧地坐到他身边来,祝雁停拿帕子给儿子擦脸,珩儿小声问他:“父亲呢?”
“你父亲在与人商议政事,晚些时候会回来。”
珩儿又问:“那父亲什么时候当皇帝?”
祝雁停好笑道:“你就这么想你父亲当皇帝?”
小孩高兴道:“父亲当了皇帝,珩儿就是太子!”
祝雁停挑眉:“你知道太子是什么么?”
“知道,”小孩用力点头,“太子以后也是皇帝,珩儿也想做皇帝!做了皇帝所有人都得听珩儿的话!珩儿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祝雁停捏他的鼻子:“谁跟你说,皇帝就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皇帝不能做的事情多了,除非你想做个昏君,”祝雁停颇有些哭笑不得,“你这破孩子,才几岁大,就想做皇帝了,你难不成还想造你父亲的反?”
怕他听不懂造反的意思,祝雁停又多解释了一句:“造反就是将你父亲和爹爹都杀了,你就可以立刻做皇帝。”
珩儿闻言“啊”了一声,皱着脸赶忙摇头:“不会不会的,我要父亲和爹爹,爹爹不要生气,那我不做皇帝了。”
这还差不多,祝雁停笑着摸摸儿子的头:“好孩子,父亲爹爹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以后都只会有你一个,日后你肯定能做皇帝,不必着急,等再过个二三十年,就叫你父亲把位置让给你,到那时天下肯定更太平了,你也不必那么辛苦。”
珩儿仰起头问他:“那父亲爹爹呢?”
祝雁停笑了笑:“等你父亲退了位,父亲爹爹就可以过些更自在的日子。”
这也是他所期盼的,他曾经与萧莨说过,想要寻一僻静安宁处,与书画茶酒为伴,并非是假的,若是能与萧莨这样携手到老,就再好不过。
傍晚,萧莨回来,祝雁停叫人将冰镇了一整日的葡萄端来,萧莨随意扔了两颗进嘴里,点点头。
虽算不上特别甜,但清凉冰爽,十分消暑。
祝雁停帮他更衣,顺嘴问他:“禅位之事,还要多久能成?”
“总要走个过场,再有一次就差不多了。”
萧莨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天下初定,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他这个未来皇帝日子过得并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