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让你父亲看了会高兴的东西,你想写什么都行,画幅画也行。”
“真的么?”
“真的,珩儿不想父亲么?”
“想!珩儿想父亲!”
小孩噘着嘴思索片刻,画了一朵他院子里开得正灿烂的山茶花,在旁边写上:“父亲早点回来,珩儿想你!爹爹也想你!”
祝雁停低笑,侧头在儿子面颊上亲了亲:“好孩子。”
用罢早膳,珩儿去念书后,萧荣终于回来,一进府就直接来了正院这边,身上还有血腥气,祝雁停递了方帕子给他擦手,随口问道:“杀人了?”
萧荣撇嘴:“也就刺了几剑,谁叫那些个人死到临头,嘴里还不干不净骂骂咧咧。”
他们按捺了这么久,非等到今日南征军过了江,祝显德他们再没利用价值才动手,将祝显德和他拉拢的其他那些个人一网打尽。
至于那些人死到临头都骂了什么,不用萧荣说,祝雁停也猜得到,萧莨欲要成大业,身上的背负的骂名,总不会少的。
他不放心地问道:“可有漏网之鱼?”
萧荣不以为意:“祝显德的一个小儿子跑了,我命了人正在全城搜捕。”
“……南边什么时候能有确切消息回来?”
瞧见祝雁停眉目间掩饰不去的担忧之色,萧荣一时有些感慨,他对祝雁停的观感其实很复杂,倒说不上有什么恨意,就只是有些替他二哥不值罢了,之前那几年,他二哥又要打仗又要带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他都看在眼中,他二哥最需要祝雁停的时候,这人心心念念的只有他那个坏透了的兄长,怎能不叫人心寒。
但如今瞧见祝雁停这担心关切的模样,萧荣又忽然信了,他或许心里还是有二哥的,不过二哥信不信他,估计没那么容易就是。
“你别担心,这些事情都在二哥掌控中,肯定没事的,等好消息便是。”
祝雁停轻出一口气,他也是信萧莨的,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平复下心绪,祝雁停将先头他和珩儿写好的那两封家书一并装入信封,封了蜡,递给萧荣:“你派人去给他送奏报的时候,顺便将这家书也给他吧,多谢。”
“好。”萧荣没有多问,直接将信收下了。
告退离开之前,萧荣似又想到什么,转身与祝雁停道:“二哥留了两个他的亲卫给我,交代了祝显德交由他们来解决,他应当是打算让他们动私刑,祝显德从王府中拖出来时已经死了,我去看了一眼,他的腰腹上被刺了上百刀,死了还大瞪着眼睛,死状极其可怖,死前那一刻应该十分痛苦和惊恐。”
祝雁停一愣,转瞬便已明白过来,他腰间被刺了一刀,萧莨却叫人还了罪魁祸首上百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