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虫子还是前年他生辰时萧莨送与他的生辰礼,虫卵养在这竹林里,每到夏季的夜里,便会化作流光溢彩而出。
祝雁停呆呆看了许久,直到夜色渐深,才去书房里拿上萧莨亲手为他雕的雁落竹涧的笔筒,回去王府。
府上为他办了一个简单的生辰宴,只有他兄嫂和侄子在,他回来得晚,菜都已经凉了,王妃没说什么,叫人去将菜重新热过,祝雁停与他们道歉,祝鹤鸣的神色有些淡:“怎这个时辰才回?”
“路上耽搁了,让兄嫂等了这么久,实在抱歉。”
王妃赶忙打圆场:“无事,也没等太久,吃东西吧,还有长寿面,雁停别忘了吃,一会儿叫人端上来。”
祝雁停点头:“多谢嫂嫂。”
用过晚膳,祝雁停随祝鹤鸣去书房说话,祝雁停将皇帝赐给“他”的生辰礼给祝鹤鸣看,是一颗十分罕见的极品夜明珠。
祝鹤鸣看过将珠子扔回给他,轻哂:“皇帝对你倒当真大方,前几日还说要给他的皇太子举办冠礼,当真是贻笑大方,他哪里来的皇太子。”
祝雁停没有接话,皇帝疯疯癫癫的想一出是一出,冠礼之事,后头还是他找别的事情分散了皇帝的注意力,才糊弄过去。
祝鹤鸣冷声道:“我瞧着皇帝如今也没大用处了,不如早些让他‘驾崩’吧。”
祝雁停皱眉劝他:“兄长,你才任议政王不久,还是不要操之过急了,再缓缓吧。”
祝鹤鸣的目光瞥向他:“雁停可是心软了?这一年来日日喊他父皇,扮演他的乖儿子,莫不是演出感情来了?”
祝雁停无意识地收紧手心,沉下声音:“没有。”
“没有便好,”祝鹤鸣提醒他,“做戏而已,雁停万莫要忘了,什么父皇,都是假的罢了。”
“我知……,”祝雁停垂眼,“但是兄长,现在当真还不是时候,朝堂官员,尚且有许多人不服你,你且再忍一忍吧,等到真正把控住整个朝堂,再动手。”
“嗯。”祝鹤鸣淡声应下,他本也没打算现在动手,不过是给祝雁停提个醒罢了,怕他这个“皇太子”当真入戏太深。
“昨日戍北军送来战报,萧莨已拿下了雍州西囿城,他本事可当真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