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用过了,哄着皇帝睡了才出的宫。”祝雁停随口答道。
祝鹤鸣的神色稍黯,又问他:“我要你与皇帝说的事情,你可说了?”
祝雁停点头:“说了,他答应了,你叫人准备圣旨吧,我拿去让他盖上玉玺。”
祝鹤鸣用力握了握拳,高兴了些许,随即想到什么,面色却又沉了下去:“还有一事,我们得想办法,换个人去西北统领戍北军。”
祝雁停端着茶盏的手一顿,神情微僵:“为何?”
祝鹤鸣咬牙切齿道:“前些日子,萧莨以里通外敌之名军法处置了周简,他是故意的,他必是想要对付我怀王府……”
祝雁停重重搁下手中茶盏,皱眉问祝鹤鸣:“兄长,周简不是刘崇阳的人么?你怎还与他有联系?刘崇阳做的那些事情你当真有参与?”
“先前的事确实是刘崇阳他一人所为,我亦被他骗了,后头我才将周简收为己用,萧莨如此不将我放在眼中,直接处斩了周简,他便是打定主意要与我怀王府对着干了。”
祝鹤鸣面上说得镇定,其实心底已有些发怵,杀萧蒙之事是刘崇阳出的馊主意,他只是未有反对而已,可萧莨能放过他吗?他怀疑萧莨已经知道了这事,却故意隐而不发,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更大的后招在等着他,这段时日他夜不能寐一直提心吊胆着,却又不能与祝雁停说。
若是被祝雁停知晓自己有份参与害死萧蒙,他还能这么一心一意帮自己吗?祝鹤鸣并不愿意拿这个去赌。
“兄长!”祝雁停有些气怒,“周简是什么人?里通外贼、通敌叛国,这样的人,怎么能用?你怎能如此糊涂?”
这还是祝雁停第一次在祝鹤鸣面前说重话,祝鹤鸣一愣过后冷了神色:“你觉得我不对么?戍北军中除了一个周简我们根本插不上手,三十万兵马在外,即便萧莨是你夫君,你能这般放心他?”
“可如今你想如何?换了萧莨么?”祝雁停气急道,“兄长你怎不想想,萧莨处置了周简,手中必有他做的那些事情的证据,想必也已知道了你与周简之间的往来,未将你牵扯出来,已是给你留面子了,你还要如此针对他,万一真激怒了他,他将你与刘崇阳、与周简之间的干系全都揭出来,即便现在我们能将事情按下去,也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还叫萧莨彻底站到了我们的对立面,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祝鹤鸣的面色愈发难看,却没法与祝雁停说,萧莨此举根本不是给他留面子,杀兄之仇岂是这般容易揭过去的,他一定还有后招,一定还有……
“兄长,”祝雁停继续劝他道,“皇帝已经答应了要重用你,眼下京中之事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我们能彻底把控住朝政,帝位便如囊中之物,何愁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