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不麻烦,我也正说想去看看他,”祝鹤鸣说着一顿,停住脚步,侧目望向身旁的萧莨,问他,“二郎可是有烦心事?”
“不曾,兄长多心了。”萧莨垂眸淡道。
祝鹤鸣打量着他,目光中带着些揣度之意,顿了一顿,到底没再多问,去了祝雁停那边。
祝鹤鸣进门时,祝雁停正心不在焉地独自下棋,祝鹤鸣一见他模样眉头便拧了起来,坐下问他:“你怎瘦了这么多?这几个月没好好养着吗?”
祝雁停随口解释:“我无事,只是胃口不太好而已,其他已无大碍了,兄长无需挂虑。”
“当真?”
“嗯,”祝雁停轻颔首,“真的无事。”
“你夫君又是怎么回事?今日我见他态度似越发冷淡了,提起你时也一样,可是被他知晓了什么?”
祝雁停本不想说,但被祝鹤鸣这么盯着,只得说了实话:“他确实知道了我的目的,还知道关于刘崇阳的一些事情……”
祝鹤鸣眼瞳轻缩:“他知道了,但不肯帮我们是吗?”
沉默一阵,祝雁停低喃:“是我没用。”
祝鹤鸣一声长叹:“其实我早该猜到的,……罢了,也不怪你。”
祝雁停摇头,坚持道:“是我没用,答应了兄长的事情却没办好。”
“你与他起了争执?”
祝雁停抿起唇角,抬眸望向祝鹤鸣,犹豫问他:“兄长,你可知刘崇阳他私底下究竟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会叫贺家的人盯上他?”
祝鹤鸣面不改色:“你可是知道了什么?”
“……我不知道,萧莨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说,还打发了我身边的下人,但是兄长,刘崇阳此人,你当真觉得可用吗?”
祝鹤鸣轻啜一口茶,冷了神色:“他确实有用,但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一个人,小心思多得很,眼下我们只能靠他,……待有一日,我迟早要与他清算。”
“兄长,”祝雁停提醒他,“那虞道人虽是刘崇阳带去你跟前的,与刘崇阳未必就是一条心,他才是皇帝面前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人,你须得牢牢抓着他才是。”
祝鹤鸣点头:“我知,你不必操心这些,我心里都有数。”
祝雁停的眉宇间依旧有忧色,心下总是不得安稳。
祝鹤鸣劝他道:“你别想太多,忧思过重容易坏了身子。”
祝雁停心里不得劲,心不在焉地应下:“……嗯。”
晌午时分,正院的大堂里高朋满座、宾客云集,珩儿还醒着,被人抱着出来转了一圈,大眼珠子吱溜转,逢人就笑,得了无数夸赞,到处是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