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臣弟府上的,可臣弟不知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这副打扮,臣弟真的不知啊!”祝玖渊大声喊冤。
皇帝不再理会他,沉声下令:“王仲曜,你亲自带着人,现在就给朕去把太弟府围了,进去搜,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所有人都随朕一块过去瞧瞧,太弟到底是不是被人陷害了,还是当真在府上,搞这些见不得人的阴损东西。”
被点名的京卫军统领赶忙领命,点了一队人出来,即刻上马出发,先一步进城,直奔储君府去。
祝玖渊的争辩已无人在意,皇帝吩咐人将他拿下,重新上车,进城。
萧莨在后头的车队里,经过城门下时,他叫人停车,几个兵卫已给那女子尸身盖上白布,正要将人抬走,萧莨下车过去,神色微顿,拧眉道:“能否让我看一眼这女子的模样?”
那几个小兵哪敢说不,小心翼翼地揭开白布,萧莨凝神看去,双瞳微微一缩,眼底滑过一抹幽深晦色,片刻后他道了声谢,回去车上。
亥时六刻,储君府中乱成一团,到处是尖叫哭喊和声嘶力竭的叫骂声,京卫军风风火火地破门而入,兵分数队,迅速占据整座府邸,挨间屋子搜查。
皇帝的御驾停在储君府外,皇帝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上扳指,虞道子闭目打坐,仿佛与世无争。
祝玖渊被人押在御驾旁,牙齿咬得咯咯响,又怒又急,但无论他说什么,皇帝都不再搭理。
陪驾祭月的群臣百官俱都在场,谁都没敢出声,与储君府中的喧嚣相比,这外面可谓安静得近乎诡异,所有人都在静等事态发展。
两个时辰后,京卫军统领满头大汗地拿着搜出来的东西过来复命:“陛……陛下,臣已率人将储君府里里外外搜了三遍,这些东西都是从储君府里头翻找出来的。”
东西扔了一地,且不说那些僭越了的平常器物,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当中那若干个人型木偶和一顶十二旒冕冠。
皇帝身边的太监拾起一个木偶仔细瞧了瞧,待看清楚那上头刻的是什么,吓得当即脱了手,腿软直接跪到了地上。
皇帝神色更冷,吩咐他:“捡起来,给朕看看。”
“陛……陛下,您还是别看了……”太监戚哀劝道。
“捡起来!”
木偶递到皇帝手中,皇帝只看了一眼,随即面色巨变、勃然大怒,将手里的东西狠狠砸出去,怒瞪向祝玖渊:“你好啊,你好歹毒的心!你在这些木偶上头刻朕的生辰八字,还用活人做偶诅咒朕,你就这么巴不得朕死,你好取而代之是吗?!”
“没有!臣弟没做过!”祝玖渊慌乱争辩,“这些木偶不是臣弟府上的!臣弟也不知道是打哪里来的!臣弟绝无诅咒陛下之意,陛下明察!臣弟是冤枉的,臣弟真的是冤枉的啊!”
“你无此意你藏着这十二旒冕冠做什么?!朕还没死呢!你就迫不及待想要坐朕的位置了是吗?!”
祝玖渊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冕冠这事他确实不冤,可行巫蛊之术诅咒皇帝他真的没做过!
“臣弟是冤枉的!臣弟真的没做过!陛下您信臣弟,臣弟是被人陷害了!一定是有人想害臣弟!”祝玖渊跪到地上大声喊冤,又哭又叫,众目睽睽之下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哪还有半点储君威仪可言。
虞道子觑他一眼,忽然出声,问那京卫军统领:“这些木偶,都是具体从何处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