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莨给他夹了一块豆沙蜜酥至碗中:“你尝尝这个,昨日母亲特地问过你的口味,才叫人做的,你应当会喜欢。”
“好,”祝雁停将蜜酥送入口中,果真松脆香甜、酥而不腻,一口便能吞下,他又多吃了几块,盈盈笑道,“先前阿荣还说怀王府做出的点心好吃,我看这位李嬷嬷的手艺才当真是一绝,以后我进了国公府,岂不是时常都有机会能吃到?”
“那你就别想了,”萧荣哼笑,“李嬷嬷一个月最多就做一回,而且做得极少,有伯娘的宝贝孙子孙女在,轮不上我们的,今日你是客人,我和二哥才沾了你的光,能尝上一口。”
“不要紧,”萧莨与祝雁停道,“你若是喜欢吃,我叫人去学,以后在我们自个院中立个小厨房,专门做给你吃。”
祝雁停只是笑,眼角眉梢都舒展开,萧荣哇哇叫着“二哥偏心”,可惜未有人理他。
用过早膳,萧莨赶着萧荣走,让他赶紧去书院念书,萧荣不情不愿:“二嫂不也没去吗?”
祝雁停对这句“二嫂”很是受用,但没许他留下来:“我只是在国子监借读,去不去都无碍,你与我不一样,你还想不想考试了?都这个时辰了,怎还赖在家中?”
萧荣郁闷地耷下脑袋:“……你明明之前还说要参加科考。”
“你顾好你自个吧。”
打发走了萧荣,萧莨犹疑问祝雁停:“你想参加科考?”
“随口说说的,”祝雁停淡道,“你见过哪个王府嫡系子孙是走科举入仕的,我嫁与你本就够引人侧目了,再如此独树一帜,未免过于招摇,还是算了吧。”
“那……你以后有何打算?”
祝雁停略想了想,道:“我兄长都只是个闲散王爷,更别提我了,以后再说吧。”
萧莨欲言又止,到底未有再问。
用过早膳,他二人去书房,萧莨作画,祝雁停给他研墨。看了片刻,祝雁停便看出端倪,萧莨画的是他,那日在上元节灯会上初见时的他。
祝雁停的面颊上泛起红晕,难得羞赧:“你画这个做什么?”
萧莨抬眸看他一眼,下笔愈加细致。
见他不理自己,祝雁停干脆去书架上找书看,翻了一阵,翻出几本萧莨手抄的前朝典籍,坐去一旁榻上细细研读。
一个时辰后,萧莨落下最后一笔,吹干墨迹,祝雁停凑过去瞧,愣了住。
萧莨竟将当日点滴都记得这般清晰、分毫不差,他笔下的自己柔和、安宁,仿佛与世无争。可其实,从一开始,他便怀着目的,有意地接近萧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