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言重了,”祝雁停眸色柔和,“我是自愿的,并不需要国公府回报什么。”
萧莨捏紧祝雁停的手,神色愈加沉定。
祝雁停回握住他,微微一笑,又与萧蒙道:“兄长,我知国公府顾忌我的身份,不乐见我与表哥之事,我已和表哥说好,愿嫁入国公府,放弃王爵,必不叫国公府因这出婚事惹上麻烦。”
萧莨愕然,脱口而出:“你不必如此!”
先前祝雁停只说嫁给他,并未提放弃王爵,若要祝雁停为他这般牺牲,他又何德何能、情何以堪?
萧蒙亦蹙眉:“雁停,你当真不必如此……”
祝雁停笑着摇头,神情坚定:“我心意已决,你们便不要再多劝了。”
萧莨还想说什么,祝雁停制止住他:“表哥,你就听我这回吧。”
“雁停,我……”
“表哥不必自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不待他们再多言,祝鹤鸣过来,萧莨平复心绪,站起身,随萧蒙一同,恭敬与之见礼,祝鹤鸣谦和笑道:“世子和二郎不必这般客气,二郎与雁停之事我已知晓,以后都是一家人,这里也无外人,无需这些虚礼。”
萧蒙神色恭谨:“王爷说笑了,礼不可废,今日小郎君以命相救我二弟,承国公府铭记于心,若能成其好事,当不负恩泽。”
萧莨亦道:“雁停是我倾心之人,不只为恩,更为两相情谊,愿得王爷成全。”
祝雁停笑吟吟地望着萧莨,祝鹤鸣瞥他一眼,叹道:“二位言重了,雁停是我唯一的兄弟,他心悦二郎,我便顺着他,我亦别无他求,日后二郎与雁停若能同休共戚、比翼连枝,便再好不过。”
萧莨赶忙应下:“定当如此。”
又闲聊几句,见祝鹤鸣与祝雁停还有话说,萧蒙带着萧莨告辞,萧莨与祝雁停留下句“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跟在兄长身后离开。
帐子里没了别人,祝雁停沉下神色,问起祝鹤鸣:“兄长,外头如何了?”
祝鹤鸣敛去面上笑意,轻哂:“皇帝吓破了胆子,躲在营帐里不敢出来,派了身边亲卫到处搜查,想是不信任京北大营的人了,至于那位储君殿下,这会儿应当是焦头烂额了吧。”
如今的两京大营早不似百余年前那般风光,两营加起来统共也只剩下不到三万人,但依旧是护卫整个京畿要塞最重要的兵力,这回皇帝出来围猎,随扈的便是京北大营的兵马,负责布围驱赶野兽的也是他们。
围场上出了事,野兽发疯,惊扰御驾,皇帝差点从马上摔下,当然要找京北大营问罪,可偏偏这京北大营的统领,是皇太弟母家的舅舅,皇帝不疑心他疑心谁。
祝雁停略不放心:“兄长可曾留下把柄?”
“你放心,我敢做,自然不会留下把柄,”祝鹤鸣自若道,“我们怀王府向来低调,谁能想到京北大营里会有我们的人,给那畜生喂药之人已被灭口,皇帝那里有刘首辅兜着,出不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