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萧家还背着那个仿佛催命符一般的有关传国宝藏的传说,皇帝心中那根刺,不是不想拔,只因西北边境离不得萧让礼父子,才隐忍不发,甚至打了败仗也要为之兜着。
萧荣未有察觉祝雁停这些复杂心思,嘴里嘀咕着:“而且我二哥已转了心念,答应我伯娘相看他人了,我伯娘似乎已经相中了人,我二哥那也点头了,过段时日挑个吉日就会请媒人上门。”
祝雁停一愣:“相中了哪家的?”
“具体我也不知,似乎是我大伯哪个同僚的女儿吧。”
后头祝雁停一直心不在焉,新娘进门、拜天地都没去看,酒倒是喝了不少,萧荣也没少喝,一没人盯着就忘了形,还是玩疯了,为了灌新郎官先把自个给灌醉了。
喜宴结束,已至夜幕低垂之时。
萧莨自车上下来,蹙眉看着被人从赵府上背出来的萧荣,沉声吩咐下人:“将他背上车,给他灌些热茶。”
一声轻笑在背后响起,萧莨转过身,便见祝雁停双手拢在袖中,正眉目含笑地望着他。
他的双颊泛着红晕,眸色水润,直勾勾地凝视着萧莨,仿若含情脉脉。
萧莨愣神了一瞬,压住心下纷乱,点点头算作招呼,回身欲要上车,祝雁停轻唤他:“表哥。”
萧莨收住脚步,祝雁停已走上前来,立在他跟前,眼睫轻颤,垂眸低声喃喃:“表哥,你怎不理我了?”
沉默须臾,萧莨道:“没有。”
“可我刚才唤你,你也没理我,还想一走了之,你特地来接萧荣,为什么却不肯理我了?”
“……抱歉。”
“你不用跟我抱歉,我不喜欢听你说这个,”祝雁停大约是醉了,神色并不清明,语气中也多了些不同平常的黏糊,“表哥,我听说你又要定亲了是吗?”
萧莨的眸色一黯,喉结滚了滚,好半晌,他道:“父母之命。”
祝雁停抬眼望向他,潋滟双目中似有水光将要漫溢出来,笑得勉强:“我以后,是不是又不能找你玩了?”
萧莨瞬间无言,嘴唇微动,对上祝雁停失落的目光,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祝雁停掏出那日萧莨留在他这的那方帕子,递过去:“我的帕子你还我了,你的我也还你吧,已经洗干净了,你收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