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梁祯牵着去隔壁院子中见人,快走进门时,祝云瑄才如梦初醒,脸涨得通红,紧张万分。
“……你父亲,他会喜欢我么?”
祝云瑄免不得担忧,毕竟他是昭阳帝的儿子,当年是昭阳帝生生拆散了萧君泊和那位梁家二郎,将人撵去南洋送死。
梁祯故意逗他:“别紧张,丑媳妇还要见公婆呢,你又不丑,我父亲是通情达理之人,不会随意迁怒,你是我媳妇,他会喜欢你的。”
“什么丑媳妇,你别胡说八道了。”
梁祯乐道:“阿瑄说不是便不是吧。”
祝云瑄这会儿已没心思计较他满嘴的不正经,迷迷糊糊地跟着他进门去。
萧君泊也才刚起,正准备用早膳,见到梁祯领着家小进来,起身就要与祝云瑄见礼。
祝云瑄吓了一跳,赶忙扶住他:“萧将军您不必如此,晚辈受不起。”
梁祯也道:“这里没有外人,父亲不必做这些,阿瑄是您儿媳妇,受不起您的大礼。”
不等萧君泊再说,祝云瑄先与他行了小辈礼,梁祯捏了捏怀中暥儿的手,提醒他:“乖儿子,叫祖父。”
这小孩圆瞪着眼睛,在萧君泊看向他时眉开眼笑,脆生生地喊:“祖父!我是暥儿!”
萧君泊当即笑了,连连点头:“好、好,好孩子。”
暥儿被萧君泊抱过去,坐他祖父身上奶声奶气地说着讨喜话,让萧君泊分外开怀。
祝云瑄见状松了口气。
梁祯长得不像他父亲,应当更像那位早逝的梁家二郎,且这位萧老将军看着性格稳重,进退有度,与梁祯那玩世不恭的性子天差地别,祝云瑄想着,梁祯这个混账怎么就一点没学到他父亲的长处呢。
后头他们一家三口留这里陪萧君泊一块用早膳,说了几句话之后祝云瑄的不自在退去不少,萧君泊十分和善,眉目间虽有沧桑,但并无怨愤,是个洒脱之人。
用过早膳,留了暥儿下来陪着祖父,梁祯拉着祝云瑄去了外头闲逛。
祝云瑄已来这景州府好几日,原本打算今日启程继续南下,没想到梁祯会提前动身,已从闽州来了这里。
祝云瑄是微服前来,装扮成北边过来的大商人,一路都住的客栈,这回若不是他们刚好投了同一间客栈,只怕就错过了。
梁祯这厮昨日傍晚就看到了祝云瑄,却等到入夜了才来翻他的窗户,故意逗着祝云瑄玩儿。
他俩牵着手沿着湖畔往前走,祝云瑄有些感慨:“没想到你来南边一趟,还把你父亲找回来了,倒也值了,萧老将军的精神看着还挺好,待回了京,让太医好生给萧老将军看看,应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你别担心。”
梁祯笑吟吟地提醒他:“阿瑄,你我三年前就成了亲,你怎还一口一句萧老将军的,该改口了。”
祝云瑄不大好意思:“……我知道了,一会儿回去见到父亲,我就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