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臣离开之时,问陛下的问题,如今陛下能给答案了吗?”
沉默一阵,祝云璟示意他:“你将衣裳脱了。”
贺怀翎挑了挑眉,如他所说,脱下了外衫和中衣,祝云璟走上前,抬起手,摩挲上他身上又添上的大小伤疤,一阵后怕。
贺怀翎刚去北夷时,在战场上失踪了一回,那时他甚至想要御驾亲征去找人,也已准备那么做了,只好在没等他成行,贺怀翎就已暗中将消息传回。
那个时候祝云璟才终于真正承认,他爱上了这个男人,不能没有他。
贺怀翎的喉咙滚了滚,被祝云璟摸过的地方像窜起了细小的火苗,就要燎原。
祝云璟环住贺怀翎的腰,靠近他,在他耳边一声轻笑:“等过了这个月,朕就立后册封太子。”
听明白了祝云璟这话里的意思,贺怀翎心中一阵激荡。
祝云璟惊呼出声,被贺怀翎用力扛起到肩上,扔上御榻。
启祥殿里,祝云瑄正孤枕难眠,想着这会儿他的皇帝哥哥肯定有人侍寝了,不免有些羡慕嫉妒。
暥儿精力旺盛,犹不肯睡,坐在他身旁玩那些梁祯给编的玩偶,祝云瑄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脸。
暥儿眨眨眼,问他:“爹爹,元宝哥哥的父亲回来了,暥儿的父亲呢?暥儿也想要父亲。”
祝云瑄一阵酸:“你父亲也很快就回来了。”
“父亲是什么样的?”
“最有本事、长得也最好看、最会哄暥儿高兴的那个,就是暥儿父亲。”
小孩似懂非懂,“噢”了一声。
贺怀翎回京后的第三日,祝云璟终于让吏部下了调令,将任期已满的闽粤水师总兵调回京。
祝云瑄闻言大喜,头一次对贺怀翎心怀感激,他算是看明白了,若非这位贺将军回来,他的梁祯还回不来,幸好北夷这场仗只打了三年。
祝云瑄等不及,想去接梁祯,趁着祝云璟高兴不再盯着他,带着儿子跑出了京。
这一接人,就接去了江南,祝云瑄一路游山玩水到江南,终于碰上了梁祯回京的队伍。
那个夜里,祝云瑄睡得正熟时,梁祯翻窗进来,爬上他的床,睡梦中的祝云瑄惊醒,以为遇上了刺客刚要喊人,身后欺上那个久违了却熟悉到骨子里的气息:“阿瑄,是我。”
祝云瑄愣住,眼泪已先一步滑落。
被梁祯压着一顿啃,祝云瑄执拗地让他将灯点了,端着他的脸细细打量。
三年不见,梁祯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脸,人瞧着瘦了些、黑了些,但依旧是好看的,祝云瑄愣愣看着面前人,直到梁祯的手抚上的脸,帮他擦去满脸的眼泪:“乖,都快二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