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是说那姓夏的。」她们一起生活了起码十年,也不明白这丫头怎不能理解她。
店小二留意她俩多时,忍不住插口:「这位姑娘,你不是为了看顾镇棠而来吗?」
满脸懊恼的梁纤纤一听是他,竟目不转睛,没答理店小二,轻轻的道:「是他吗?」
顾镇棠打算请夏家荣离开了,姓夏的竟出手攻他腰腹,望他回家躺卧休养。可他却早料到这着,负手在後,迅速避开。
夏家荣继续出手,从腰腹到胸膛,甚至尝试攻击腿间,顾镇棠却一一挡下,只听顾镇棠气定神閒地说:「听说你妻子偷汉。」
说话一出,食馆里传来抽气声,似乎讶异他会知道且透露这秘密。夏家荣脸都绿了,攻势更猛。
「而且不止一个。」他说得轻松,没有半分喘气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巧让在场所有人听到。
门外一些为家中小姐排队进馆的下人听到,全都窃窃私语,这会儿馆子里又热闹了。
输了气势,更输了尊严,夏家荣没作回应,却罢手了。
「下回我定要把书坊牌匾拆下!」他昂起头,店里一人也不看,自以为是只骄傲的孔雀,教人看了却像只不识好歹的井蛙。
梁纤纤在他经过之时,伸出莲足,把他绊着後马上缩回,教夏家荣仆倒在另一桌上,头埋一碟东坡肉里。
他抬起头来,满脸油光,指着一男食客大喝:「是谁!?是你吧!老子走路你也敢阻!」粗声吆喝後,他却只叫随从拿出布巾抹脸,许是忙着回家管教妻儿,快快走了。
梁纤纤虽动作灵巧,顾镇棠却把她的举动全数看在眼内,暗自赞赏她的行为,却一眼认出她,不禁觉得此举过於妄撞。假若夏家荣不打算离开,怕会发现她才是绊倒他的人,怎知会对她干出甚麽事来?
原已再低头的梁纤纤咽下最後一件贵妃鸡,饱得眉开眼笑,仰首正要跟如玉说话,视线竟对上顾镇棠,见他瞧着自己,眼神深邃。看他没移开视线的意思,她几乎要以为他认出她了,却想想,自个儿也没认出他,那他又怎可能认出自个儿?定是她脸上沾着肉汁,他才会双眼发直的瞧。
但在她问如玉她是哪儿沾着了,如玉倒先开口:「小姐,瞧你脸儿红红的,你是不是生病了呀?」
她调回视线,呷口茶,竟觉得脸蛋像发热似的,烫得厉害。
「没事,天时热罢了。」
「是吗?今儿个不是小寒吗?再过半个月就新年了耶!」如玉皱起整张脸,想不通是哪里热了。若非在醉香楼里,她们应该还穿着皮裘呀。
梁纤纤一边结帐,打赏店小二,对着如玉娇斥一声:「我说是就是!」
她只是碰巧喝了热茶,仅此而已!
视线从那抹娉婷的身影收回,顾镇棠脸上竟挂上一抹浅笑。几个书商刚才跑到九丈远,一见恶霸夏家荣踏出醉香楼,皆去而复返,不是为了顾镇棠,倒是为那满桌名菜。众人嘘寒几声,终於起筷。
「那夏家荣!前些天常来捣乱,今儿个还夸口收我们的摊挡!」其中一名书商怒得胀红了脸,不想也知平常吃了不少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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