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季雨被金志扬死死揪住,挣脱不开,脸上堆着笑,满心的懊恼,晚进来一步该多好!偏撞上了最不该撞上的人,
“云青兄,实在是不凑巧,实在是公务在身,极紧急的公务,杨尚书还现等着我回话呢,要不这样,等我哪天空了,我专程去府上请你,咱们哥两个好好喝一杯?今天实在是不得空儿,实在对不住。”
郑季雨一边挣脱着,一边陪笑解释道,金志扬哪肯松手,钳着郑季雨只管往外推,
“这都中午了,皇上也不差饿兵不是,也不急在这一时,走走,咱们现在就喝一杯去,去翠云楼?”
郑季雨满脸苦笑,四下扭头看着空空的礼部衙门口,忙摆着手说道:
“那种地方可不敢去,我家里管得紧,父亲知道要打断我的腿,就在那里、在那里坐坐吧,云青兄,这会儿,我真是有急差在身,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金志扬眼角轻轻抽了抽,拖着郑季雨,顺着郑季雨手指,看着前面拐角处的小分茶铺子,也不多讲究,拖着他径直往分茶铺子里去了。
金志扬紧拉着郑季雨进了分茶铺子,掌柜忙迎上来,
“两位,到楼上雅间坐着?”
“嗯。”
“不用不用,就这楼下,那一处就好,又敞亮又便当,就那里。”
金志扬答应着,郑季雨急忙摆着手,拖着金志扬径直往一楼窗户下的一个小桌子走过去,金志扬咬着牙,也不多和他争执,两人分左右在桌子对面坐下,掌柜满眼好奇的看着两人,堆着满脸笑容、不远不近的跟过来,稍稍躬着身子问道:
“两位客官,要吃点什么?小店的前儿进了些北地过来的腌货,味道极好,要不要尝尝?”
“嗯,给我碗腊肉面就行,用五花腊肉,多炒会,炒香了,云青兄呢?”
郑季雨忙抢着答道,金志扬闷‘哼’了一声,转头看着掌柜吩咐道:
“不拘什么,把你们店里拿手的菜,只管上来,再拿壶竹叶青。”
“千万不能,这酒可半星也沾不得,云青兄就是要了,也只好自己独斟。”
金志扬吐了口气,
“那酒就算了,菜多上,快去。”
掌柜点头答应着,急忙往后厨吩咐下去了。
郑季雨端起杯子,看着微微有些浑浊的茶水,极认真投入的品起了茶,金志扬盯着他,笑着说道:
“岚生也爱茶么?我倒收了不少好茶,晚上让人给你送些过去。”
“不不不,不用不用,我哪懂什么茶,我这是牛饮水,云欢总说我是牛饮水,只好喝喝劣茶,好茶给我喝太可惜,可惜了。”
郑季雨忙放下杯子,摆着双手推辞道,金志扬眼眶缩了缩,似笑非笑的挑了挑嘴角,
“岚生贤弟,我又不是瘟神,你也不用这么忌讳着吧?!”
郑季雨连声咳嗽着,
“云青兄这话,这话,这是哪里话?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云青兄多包涵,多多包涵。”
郑季雨一边说,一边拱了拱手,金志扬端起杯子,抿了口茶,盯着郑季雨问道:
“我记得,岚生兄是去岁高中的?五月里进的礼部?”
郑季雨点了下头,金志扬笑了起来,头微微往前凑过来接着问道:
“不知道如今领着什么差使?”
“能有什么差使的?不过跑跑腿,做做杂事罢了。”
“你刚说急事,领的什么差使这么急?”
“中秋的事,年年那样么。”
郑季雨含糊的答着,转头找着掌柜,招着手扬声叫道:
“掌柜,催催厨下,还有,我那碗面,多加些浇头。”
掌柜远远答应着,金志扬盯着郑季雨往后靠到椅背上,直截了当的说道:
“岚生贤弟既忙,我也不绕弯子,咱们也不是外人,你就给我透句实在话,我如今这传旨的苦差使一趟接一趟,我打听过了,部里历来没有这样的先例,这是谁的交待?就因为我得罪了她古云姗?”
郑季雨一口茶水噎在喉咙间,忙放下杯子,努力咽下茶水,满脸苦笑的摊着手说道:
“云青兄,你看你说的,我哪有什么实在不实在的话好透的?我去年才刚入的仕,你说的这些,我真有些听不明白,你跟大姐姐总还是夫妻,能有什么……”
“今天也没外人,你也别瞒我,你放心,你言入我耳,断不会落到第三个人耳朵里去,到底是谁?古家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是哪家?汝南王府?镇北侯府?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