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仆妇满脸意外的看着李小暖等人,又看了看傻笑着奔过来的红福,想了想,往后退了半步,没有说话。
红福奔到李小暖面前,仰着头,张着嘴看着她,口水顺着嘴角一路流下,李小暖笑得眼睛弯着,抽出帕子,抬手给红福擦了口水,又从荷包里掂了只杏脯塞到红福嘴里,笑着问道:
“红福今天早上吃的什么好东西啊?”
“糕、豆沟。”
红福用力咬着杏脯,挥舞着手臂用力答道,
“红豆粥还是绿豆粥?”
李小暖笑盈盈的问道,红福脸上迷茫起来,用力掰起了手指头,想了半天,吃力答道:
“冯豆,答对了,吃糖!”
红福开心的大张着嘴,李小暖从荷包里又掂了块杏脯塞到了红福嘴里,笑着夸奖道:
“几年不见,红福变聪明了,这么快就答出来了!”
红福指着李小暖,哈哈大笑起来,拍着腿转着圈跳了起来,
“糖妹妹,糖妹妹,你是糖妹妹!”
孙嬷嬷满脸惊奇的看着雀跃不已的红福,半天才转头看着李小暖说道:
“她还记得你,真真是不容易!”
李小暖“扑嗤”笑出了声,压低了声音说道:
“她哪里是记得我,她记的是蜜饯的味道!”
孙嬷嬷失声笑了起来,连连点着头,李小暖招手叫过红福,
“红福,你搬这花做什么?”
“太太,太太说,搬好吃肉!”
红福开心的说道,中年仆妇上前曲了曲膝,笑着说道:
“太太就是老祖宗,老祖宗说红福吃饱了就睡,对身子不好,就让她每天搬这些花,搬出来再搬进去。”
“这是老祖宗慈悲处。”
李小暖笑着答道,
“红福能跟了老祖宗,是她的福气。”
李小暖耐心的和红福说了两句话,又塞了块蜜饯在她嘴里,就笑着告退出去了,红福拉着李小暖的衣襟,依依不舍的说道:
“糖妹妹,来,再来!”
“嗯,你好好搬花,我过一阵子再来看你,给你带桃脯吃!”
红福笑得满嘴口水,连连点头答应着:
“好好搬!”
李小暖笑着出来,上了轿子,直接回去清涟院了。
周景然散了朝,眼底满是笑意,往蕴翠宫走去。
皇上果然是极明白的,南河决堤的事,不罚反而在朝堂上表彰了他,说起来,这次他算是歪打正着、拣着便宜了,要不是为了躲小恪,他也不会那么一大早赶去巡什么河工,若不是亲眼见,也不知道界碑镇一带是最易决堤的地方,也不会提前撤了百姓……
周景然伸展着胳膊,舒了口气,得了这彩头,比什么都好,预收粮食的事,还是从母亲那里透过去好些。
蕴翠宫内侍看到周景然,急忙远远迎了出来,躬身见着礼,满脸笑容的说着奉承话,周景然从荷包里摸出一小块金子扔过去,内侍接过,急忙谢了,引着周景然进了宫门。
程贵妃一身淡黄缂丝衣裙,端坐在榻上受了周景然的礼,满眼怜爱的看着他,招手叫着他坐到榻沿上,上下打量着他,伸手掸了掸周景然的肩膀,半晌才说出话来,
“你呀,跟你说过多少回,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什么事能要你冲到前头去的?水火无情,你说说你……若是有个好歹,唉!”
程贵妃叹息着有些哽咽起来,周景然忙安慰着她:
“娘娘别担心,我离河道远着呢,娘娘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呢,哪会以身犯险,娘娘放心就是。”
程贵妃点了点头,看着宫女送了茶水点心上来,看着周景然问道:
“早上吃得好不好?这些点心,若没有合意的,想吃什么,再让她们去拿。”
“吃好了,才不过巳正,还不饿呢。”
程贵妃笑着点了点头,周景然压低了声音,低低的说了德福楼、余味斋要一处到界碑镇一带预收粮食的话,叹了口气说道:
“这决堤的事,虽说父亲没责备,可我心里,总是难受,若是能多想多做一些,那些百姓,也许不至于这样没了家园!这样也能尽尽心意,又不至于养了懒人。”
程贵妃正要说道,宫女急急的进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