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从里到外警惕起来,李小暖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浑身戒备的程恪,笑着说着话,让着程恪到厢房榻上坐下,侍候着他去了外面的大衣服,又奉了茶上来。
程恪心里忐忑着,喝了几口茶,紧盯着悠悠闲转回榻几旁坐下来,又低头做起针线的李小暖,迟疑着说道:
“小暖,那个,那些东西,咳,我是说,那两个丫头,就是两个丫头,你可别想多了。”
李小暖抬头看着程恪,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爷这话说的倒有意思,两个丫头就是两个丫头,两个丫头不是两个丫头,难不成还是两个小厮不成?爷让我别想多,别多想什么?”
程恪看着李小暖,眨了眨眼睛,她这话,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这事,她没生气?不可能!她可不是那种贤惠人,至少这上头,必定不是那种贤惠的!也许……她还小,有些事……也许……还不懂?程恪心头微松,忙笑着说道:
“没什么事,什么事也没有!没事!你放心!”
李小暖斜斜的瞄着他,笑盈盈的说道:
“爷还是先去沐浴吧,这天虽说立了秋,还是热得很,洗一洗也舒服清醒些。”
程恪急忙点着头,起身下了榻,疑惑不定的看着李小暖,呆站了片刻,转身进去净房沐浴洗漱去了。
李小暖瞄着程恪的背影,嘴角挑了挑,轻轻“哼”了一声。
程恪沐浴出来,两人吃了饭,程恪手里拿了本书,凑到李小暖旁边,探头看着她手里的花绷,殷勤的奉承道:
“小暖,你这片水波绣得真是好!别有一番意境!”
李小暖低着头,专注的绣着,仿佛没听到程恪的话,程恪轻轻咳了一声,转头看着几上明亮的蜡烛,直起身子叫了小丫头进来吩咐道:
“再点两支蜡烛来!”
李小暖放下手里的针线,转头看着程恪,微微皱了皱眉头,
“你今天这是怎么啦?心神不宁的,你若是嫌暗,让人点上十几二十支蜡烛,侍候你到那边宽敞处看书去。”
“不是我嫌暗,你看看,你这绣线这样细,我是怕你伤了眼睛。”
程恪忙笑着说道,李小暖挑着眉梢,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低着头,一边做着针线,一边说道:
“不用,这样的光亮正正好,太亮倒刺得眼睛难受,这幅绣品,比我原先想得要费时得多,这几天晚上都得赶赶工,让人侍候着你到前院书房歇着去吧,免得扰了你歇息。”
程恪挥手斥退了还侍立在榻前,等着听吩咐的小丫头,低头看着李小暖,心里渐渐沉郁了下去,她生气了!
程恪垂头丧气的坐在榻上,看着李小暖和她手里的花绷,呆了半晌,才低声说道:
“前一两年,我嫌家里烦,经常宿在景王府上,小景就……让人挑了两个丫头侍候起居,就……这么送过来的,真没什么事。”
李小暖重重的放下手里的针线,抬头看着程恪,拧着眉头说道:
“你还有完没完?几个丫头罢了,你用也好收也罢,什么大事?翻来覆去的说来说去,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才好?”
程恪愕然看着满脸恼怒的李小暖,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来,李小暖看着他,眯着眼睛说道:
“我跟你说过!我不耐烦跟你那些通房姬妾生闲气,你的女人你自己管去!过明路也罢,给名份也好,宠也罢爱也好,都是你自己的事!若想着我给你管你那些女人,那你就死了这条心!”
李小暖抬手点着程恪的鼻子,
“你听好了,一,你那些女人,该放哪儿放哪儿去!你们府里有的是地方放人!就只我这院子,半步也不准踏进来,二,告诉你那些女人,别来惹我,若犯了我,还不知道谁死呢!”
程恪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小暖,半晌才反应过来,
“小暖,你……”
程恪重重咽了口口水,飞快的扫了眼周围,看着李小暖,苦笑着说道:
“你这脾气……我跟你说过,我没有姬妾通房……”
李小暖眉梢竖了起来,程恪忙摆着手说道:
“你别发火,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往后,往后,没有别人,我的女人,就你一个,就一个!”
李小暖晒笑着,瞥了眼竖着一根手指头的程恪,拿过花绷,冷淡的说道:
“我跟你说过,这几天我要赶绣活,你到外头歇着去!”
“我看……要不,这件绣活就别赶着重阳节送了,春节再送过去吧,你慢慢绣着就是,反正我也没跟姑母提起过,你这么赶活,累坏了怎么办?”
李小暖掂了根线换上,也不理程恪,专心的绣起另一处来,程恪往前蹭了蹭,看着李小暖,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