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门家中坐,好事天上掉,你看看,爷收了这么件玩意儿!”
程恪围着玉雕转了半圈,抖了抖衣襟,坐到了周景然旁边的摇椅上,接过小厮奉过的茶喝了一口,指着玉雕说道:
“玉还行,雕功也算过得去,东西还行,就是这决胜千里送给你?这人也是个没脑子的,这玩意儿,送给诚王,倒合适。”
周景然斜睇着程恪,慢腾腾的说道:
“你猜猜这是谁送的?”
程恪怔了怔,转头看着周景然问道:
“有事求你的?”
周景然点了点头,程恪呆了呆,猛然起身,围着玉雕转了两圈,跺了跺脚,坐回到椅子上,叹着气往后仰去。
周景然转头看着程恪,拧着眉头说道:
“你这舅家,竟是一门……旧年老侯爷是装糊涂,如今这镇宁侯是真糊涂!”
程恪叹着气点着头,周景然指着玉雕,声音里透出些冷意来,
“这是咱们运道好!可巧前天就出了那样的事,大哥就上了那样的折子,若不是这样,这东西,保不准今天就送进了诚王府,大哥……”
周景然恨恨的咬着牙,
“大哥就能把这破东西摆到门厅里,摆到大门口,让满京城的人都看到!”
程恪端起杯子,慢慢喝了口茶,转头看着周景然,慢吞吞的说道:
“这东西你还是好好让人收着吧,说不定过几年就能用上,倒也替你省了件生辰礼,你可要赶早送过去,不然,可就不是送出去,而是抄出去了。”
周景然愕然看着程恪,呆了片刻,猛然跳了起来,指着程恪,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
周景然口吃了半晌,才骂出来,
“你这个混帐东西!”
程恪舒服的伸长着腿,两只手枕在脑后,眯着眼睛看着周景然,慢吞吞的接着说道:
“过了年,我就想和父亲商量了,打发人去南边收拾老宅子去,先把祖母和母亲送过去住着,要不,让王妃也先跟着过去?回头我在玉湖边上,让人再给你起座宅子?”
周景然指着程恪,手指不停的点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才重重的跌坐在摇椅上,摆着手说道:
“让我想想,再想想,小恪,咱们要是真走了那路,可再也回不得头了!”
程恪支起上身,看着周景然正要说话,周景然忙摆着手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现在也回不了头了。”
程恪又躺了回去,两人沉默着坐了半晌,周景然扬声叫了人进来,指着玉雕不耐烦的吩咐道:
“把这东西抬出来,放到库房里去,别让爷再看到!”
几个小厮小心的抬了玉雕出去,周景然气哼哼的喝着茶,程恪看着他,脸上透着笑意,低声说道:
“千月那里有信了,那周建宁,真是被人算计了,就是算计他的这个人,你必定猜不出!”
周景然一下子转了兴致,直起上身,眼睛亮了起来,
“快说快说!”
“那天晚上,千月连夜就赶回了京城,着手查这事,周建宁是被人从戏班子堆放戏服的小暗间里踢出来的,那暗间,原本有扇门和戏台隔着,那天,那门被人偷偷卸了,这事必和戏楼里的人有关,可巧,这件事后第二天,戏楼里的一个伙计就辞了东家,说是要回家成亲去。”
程恪顿了顿,周景然轻轻摇了摇头,
“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不是,千月就派人去找这伙计,很快就找到了,还真是回家去的,带着个美貌女子,还没怎么动手,两个人就倒的干干净净,那女子是个妓家,和伙计好上了,一直想赎身从良,就是凑不够银子,前些日子,有人就找到了她,许她赎身,再许她五百两银子,让她勾着周建宁到花戏楼,晚上开戏的时候,把这周建宁赤条条的弄到戏台上去,这两个人,也真就想出法子来,弄出这哄动京城的笑话来。”
周景然挑着眉梢,惊讶起来,程恪轻轻拍着椅子扶手,叹着气说道:
“让人想不到的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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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热闹算不算热闹?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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