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山下,下东来村中,不过几个眨眼,那座村子便被涛涛的逆流之水淹没,唯剩下那座庙宇,尚屹立在洪水之中,宛如一座山岳,不可撼动。
澜沧兄,你对阵法一道有极深研究,不知对这山下的阴地,有何看法。娄姓女子盯住那座庙宇,堪比男子的粗浓眉梢微颤,少许,转头看向澜沧子。
那姓长孙的中年男子与慕清风亦转头看来。
这次,澜沧子并未漠视,而是认真盯着山下,眸中若是闪过一层隐晦的辉光,看了少顷,其缓缓闭上双目,思索良久,道,那座庙,是阵眼
不过,这阴地虽是人为,但更多的,却是借助了地势之威,若这阵法仅是人为,我尚有两成把握破除,走到那阵眼之中,但再加上这天然地势,把握,却剩下不足三分。
道友不妨直说,想要进入这阴地,接近阵眼,如何才能将把握提到最大?
说话之时,慕清风向山下招手,那两个被种下奴印的修士,直接带着穆白落到山顶,四人身后。
同一时间,还有七八道身影,亦从其他地方掠来,径直落在慕清风身后。
那娄姓女子盯住这八道身影,瞳孔不自然的缩了缩,反倒那中年男子与澜沧子表现的极为镇定。
还需要一番试探,容我再观察观察。澜沧子睁开眼,看向山下。
几人说话之时,倒灌的河水逆流,大都已被那漩涡吞入地底,因而逐渐露出被河水冲刷之后的地面。
那下东来村,此时已完全不见踪迹,只露出一片模糊的地面,光线自那里扭曲,看的不甚清晰,即便神念也触探不到,想来便是因那澜沧子所说的阵法存在的缘故。
唯有那座孤庙,由于爆射出的那道黝黑光芒,反而看的越发清晰。
目光闪了闪,慕清风看向那中年男子,道,长孙道友,现在便全靠你了,毕竟我手中的活物不多。
中年男子点头,大袖一挥,数十个半人高的木制傀儡陡然出现在几人身前,这些傀儡大都为人形,略显呆滞,出先后被这男子抬手一指,便如一群腐蚁般,向四周散开,进而向山下冲去。
不多久,那些傀儡便到了山下,但由于视线黯淡,看的却不甚清楚。
不过,那中年男子并不着急,取出一张羊皮图纸,兀自绘画起来,其所绘画的,竟是那些傀儡所行走过的路线。
不多久,那些傀儡便进入那片被河水淹没后的阴地,没来由的,几个傀儡蓬的炸开,中年男子蹙了蹙眉,继续控制其他傀儡向前行进。
澜沧子看着那中年男子绘画的图纸,道,果然,潮汐逆流灌入阴地,彻底打开尘封的大阵,此阵的运行方式与此前相比,发生了巨大变化。
不过,二者之间还是有隐隐的联系,我等此前所做,并非无用。
说话间,那中年男子操控的傀儡,又莫名爆开数架,其眉头皱得越深,却也未停止让傀儡继续试探。
又过了不久,所有傀儡都爆炸开来,只有一个傀儡,隐约接近那座庙宇,却也在还有两百余丈之地炸开。
那男子蹙了蹙眉,回头看了眼慕清风三人,挥袖再祭出数十个傀儡,潜入山下。
这一次,这些傀儡所走的路线,正与此前离庙宇最近的那只重合,而后,这些傀儡在那傀儡爆开之地分散开,从四面八方,向那庙宇触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