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春突然质问起张天,并且以极为专业的眼光审视着张天脸上的每一个细节。尽管他的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自信,但他发现,对面那双融入夜色般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幽深地让人难以捉摸,却偏偏带着极富亲和力的微笑。
“局长大人,要不要找做笔录的,我们正式一点谈?反正该死的早就死了,我倒不着急。”张天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双手一摊,耸了耸肩。
“作为警务人员,我必须照章办事。”王景春说的斩钉截铁。
“嗯,您的照章办事我早就领教过了!我极力配合您的工作!”张天说的掷地有声,却满脸的戏谑。
“这样吧,我把朱局长还有赵队、李队叫来,让他们一起听听,然后我们立马制定方案,怎么样?”
张天微笑点头道:“愿为党国效劳!”
王景春这么做的目的很明显,给张天一顶高帽,不是盖住张天的脑袋,而是封住张天的嘴,否则“警匪联谊”的一幕好戏非曝光不可!虽然张天口口声声说理解他工作的难处,但要是一个不顺气,这事就很可能传到副省长的耳朵里。现在搞搞“警民一家”正是消除这一顾虑的最好方式。
况且,他手里还握着一张牵制张天的王牌。
他相信张天主动来公安局绝对有目的,虽然不方便直接问,但是在张天一会儿的“坦白交待”中,他还是能洞察出端倪的。哪个大头都不好惹。尤其是眼前这个深不可测地年轻人。
副局长和两位队长带着记录员进来了,简单介绍之后,赶快进入了主题,事关那些孩子的生死,张天心里不急那绝对是假的。
张天把路遇小乞丐、产生怀疑后跟踪,听到匪徒电话内容后立马报警,结果警方雷厉风行。但匪徒狡猾异常,于是他到了落寞情人得知更换人体器官内幕,又立刻报警,警方却只看到几个人在玩牌,等警察走后,他也就回去了。
张天没说一句假话,只不过是省略了后面的部分,等记录员拿着记录让他阅读并签字时,他毫不犹豫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个案子不简单,还是先查到那四辆车再说。赵队,李队,你们去安排一下。”他说着把张天写好的车牌号递给了赵队长,而后对朱局长道。“老朱,张天是本案第一目击证人,他提供地内容对我们破案很有帮助,你研究下,尽快拿出方案来。”
等众人走后。王景春敞开心扉地道:“老弟,你第二次报警之后,我立马给李大棒槌打了电话,因为我不想抓他,是我让他们做个赌博的假象,警告一下就算了。至于那辆车,我随时都能查到,但既然跟李大棒槌有关,我也只好放水了,但我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严重的后果。”
“为什么要放水?”张天没想到王景春会说的这么实在,带着戏谑地微笑道“您不会告诉我要放长线钓大鱼吧?”
“因为李大棒槌的身份实在不一般,虽然没人敢说出他的身份,但谁都知道他是省长的私生子。而且省长深爱的情人临死前托付省长照顾好他们的儿子。李大棒槌哪有不如日中天的道理?简直就是海天市地活祖宗,不过他属于闷头发大财那种。因此也就不如龙家的名头响亮。不过要动起真格的,龙家未必能折腾过他。”
“这次案子涉及到了龙家,您打算怎么处理?”
“公事公办吧,这案子让省长都发了雷霆之怒连市长都顶不住,又那是我能兜着的?”
张天点点头道:“在警察离开之后,龙亦夫地儿子很想干掉报警的人,李大棒槌怕牵连到自己头上,当时龙亦夫的儿子有点不愉快,就那么不欢而散了。”
“兄弟,这次的案子真的很复杂”
“别地我倒不关心,我只要救出那些孩子们,而且作为第一目击证人,我愿意随时出庭作证。”
“老弟,说真的,能不做亏事,谁也不愿意去做,你能这么做让老兄非常敬佩,不过老弟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打算把你安排到一个秘密的所在,然后派人保护。”
“谢谢王局,您知道,我还是有两下子的。”
“如果有人知道你是第一目击证人,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杀你,你的功夫能顶用吗?兄弟,明告诉你,我们在落寞情人地录像资料里查到了,凶手就是杀龙天宝的红袍蒙面人,他绝对是个强横的修真者,而且达到了不惧枪械的境界,还好你事发之前就离开了,否则会很危险。”
张天心里一动:靠,怎么没注意摄像系统呢?难道这老家伙怀疑是我,要先把我软禁起来再说?否则他为什么早知道这线索却才说出来?职业病吗?如果我坚持反对的话,倒露出马脚了。奶奶地,他一定是在试探我,上次杀龙天宝的事情就那么含糊过去了,这次恐怕不简单。
可是老子可不愿意总被人看着啊,那多不爽!
“王局,虽然那个红袍人狠辣异常,但好像还不会滥杀无辜,您不用担心,况且在他杀人之前我早就离开现场了,凶手又没见过我。”
“老弟,我这么跟你说吧,按照你所说的,就在你离开现场一个多小时之后,红袍人就出现了,录像上也有记录,上次龙天宝派人杀你,杀手被人杀掉后,也是一个多小时之后,龙天宝就被红袍人所杀,兄弟,作为一个警察,难道不会怀疑到你身上吗?至少这个红袍人的两次出现都和你有关。”
王景春终于摊牌了。“即便凶手是你,我们也没有充分的证据,但是龙组地人要鉴定出你是个修真者,一切就难说了,上次龙组剿杀地凶犯是个什么人物不用我说,一个修炼古武的大学生,怎么可能会牵连到里面呢?兄弟。现在没外人了,能不能跟老兄好好谈谈?”
“我坦白之后,王局反而不宽大处理了,呵呵。”张天微微一笑道“听您地意思,好像这一切您早就想好了怎么办了,是不是想让龙亦夫当替罪羊?”
“难道他还能脱关系吗?这案子是谁也包不住的,况且龙亦夫不该死吗?”王景春又递给张天一根烟“虽然我没有证据,但这么多年的办案。让我有很敏锐的直觉,其实那个红袍人就是老弟”
“王局”
“听我把话说完,如果你站在圈外,会惩治哪些人呢?是伸张正义、为民除害的红袍人。还是无恶不作、祸害一方地黑恶势力呢?你不用担心什么,我心里有数的。”
“假如我告诉您我就是红袍人,您打算怎么做?”
“年轻人!我的老弟啊!我把话说得已经很清楚了!现在你的身份并不重要,关键是要帮老兄一个忙。”
“什么忙?”
“跟钱副省长把事情讲清楚,你应该知道怎么跟他说吧?”王景春说着。把烟头狠狠地按在了烟灰缸里。
“嗯,王局大功一件!这也的确是名副其实的。”
“嘿嘿,”王景春干笑了一声“理解万岁啊老弟。”
听张天答应下来,王景春的心踏实了,他起身拍了拍张天的肩膀。很有信心地道:“没了后顾之忧,这次我一定再打一次漂亮仗!”
正在这时,王景春的办公电话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