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被缓缓盖上,须臾之间,男人又恢复到以往冷然的模样。他没有看错战兰泽,此人城府极深,心肠最是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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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乔这几日没去军营,军务积压如山。
宋洵等人发现裴昭云也数日未来,便多嘴问了一句。说到裴昭云,周乔并未提及藏竹苑一事,只随口称他不适应军中,去寻了些别的事做。
处置完军中事务,回府时已是深夜。
周乔回来看见主屋没有燃灯,只书斋里还亮着光,不由咋舌,她走时就在说事,说到现在还没说完?
如此甚好,他有旁的事要忙,自然不会来纠缠她。今日正好早些沐浴歇息,终于能好好睡上一觉了。
沐浴出来擦干湿发,她哼着小曲儿走向床榻,忽然看到什么,她掀起软枕一瞧,竟是一封信。
周乔忽然看向主屋的门,这才一拍脑袋,走时明明让拂冬锁了门,能进她屋子在她枕下放东西的唯有战兰泽了,那他岂不是知道她偷偷跑了?
转念一想,知道就知道吧。是他不知节制在先,也怪不得她逃跑。
信笺上并未落名,但周乔刚打开就认出了字迹,是周璃亲笔。才看了三行,周乔惊呼一声,拿着信便跑了出去。
她一把推开书斋的门,“战兰泽!”
此时的男人并未处理政务,只穿着里衣坐于窄榻上,手边的棋案上燃了盏灯,而他手中中拿着一本古籍。
门忽然被推开,他抬眸看了眼周乔,“怎么,在屋里睡醒了?”
周乔一噎,“那个,我本来是要睡的,这不是忽然想起营中还有事务未完,这才去了军营嘛。”
“哦。”男人点头,视线又落回古籍上。
周乔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战兰泽若是朝她发脾气还好,这般安安静静,反倒叫她有些过意不去。
她走过去,坐到战兰泽旁边,装模作样地往古籍上看了一眼,“你这是看得什么书呀?”
“农书。”他翻了一页。
“农书好!”周乔想都没想就夸赞,“这个农事乃国之重本,农兴则民乐国安,对吧?”
“对。”战兰泽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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