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兰泽看着她,没有说话。
周乔不明白他那眼神什么意思,怔了下,这才猛然想起她一个北晋人,居然跟南楚的摄政王爷提裁军?这知道的是说她就事论事,不知道的岂不是以为她在打什么算盘?
“哎呀,我就是随口说说。”周乔见他面前的纸上写写画画了不少,便探头去瞧,顺便将话茬绕开:“你在写什么?”
“你过来看看,可有什么要添上的?”战兰泽说。
周乔懒得穿鞋,干脆从窄榻里侧爬过去,到了战兰泽旁边。往纸上一看,她倏地侧过头来看着他:“你早就有裁军之策了?”
她一边说着,双手拿起了战兰泽写的东西,看得很是认真。
“嗯,这条不错!统一兵马制,将来易帅换将就都不是问题。还有这条,如此一来就能严防军粮流入黑市,又设屯田驿站,确保军需供应。”
接着又翻到第二张,上面简略地画着几条路线,以建安为起始,西至草原,东达川海。均是最便捷的粮草运送线路。
“咦,这里,”周乔把纸放下,指了指某处,“我记得徐将军说过,这里有个土匪寨子,粮草兵械从这里走是不是太危险了?”
“无妨,那里的匪王已被收编,现为朝廷所用。”
“哦,那就好。”周乔伏在案上,“我还听说那匪王原也是从军之人,身高九尺,一拳能砸断一棵树!有机会我还想领教领教。”
“听说,听谁说?”战兰泽抚上周乔的墨发,不动声色道:“又是徐墨玄?”
“对啊。”周乔正仔细看着纸上那几条线路,“开粮食铺的主意也是从他那里听来的,同为虞帅手底下的人,我看徐将军比那个孟况强多了,最重要的是他人也生得标致,不知怎么到现在还没成亲,按理说不应该吧?”
“你觉得他生得好看?”战兰泽盯着眼前这颗圆圆的脑袋。
“好看啊。”
周乔侧过头来,“我瞧他上次还特意告假回去说亲事,可就是没说成。想来他也是想成亲的吧,既然是虞帅手下的人,那就是自己人,咱们是不是应该帮着物色物色。”
她眸中真挚,干净得犹如一汪清水,反倒叫人问不出旁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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